一天他不再赌了。”
回来和他说,儿子,爸不赌了,再也不赌了,他就原谅他。
段屿川是单亲,如果很小就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他父亲不喝酒的时候,就应该和寇楚林一样,潇洒风趣幽默,父子像兄弟。
那种父爱让他们没办法真正做到割弃。
“但是,直到刚才,我意识到赌徒和家暴一样,只要开始,就永远都不会改。”
寇醉抬头看段屿川,“他打你的时候,你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当他不喝酒的时候,又好像是全世界对你最好的人。这是个死循环,是无底洞。”
段屿川许久没有说话,只有肩膀在不断地颤抖。
“没什么解决办法,没什么出路,”寇醉说给段屿川听,也说给自己听,“唯一能让自己远离这些的,就是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坚定到他每一次来找你,哪怕他跪在地上求你,十年,二十年,都不心软。”
“说得容易,做得难。”段屿川低低开口。
寇醉说:“再难,也得去做。”
两个受了伤的大男孩,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周围人来人往,伤者,家属,医生。
世界上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一切糟心事,都在这里默默发生着。
过了很久,段屿川忽而开口:“我不喜欢时栖,我只是觉得她会是个很好的朋友,你可以放心。”
寇醉轻笑了声,“我以前也这么以为,她只是个很好玩很甜的妹妹。”
但是相处久了,她就变成了他所有开心的源头,他生活里最明媚的阳光,让他坚持下去的信念。
喜欢上时栖,就变成了最顺其自然的事。
谁和时栖相处久了,不会喜欢她?
寇醉望向转角,轻声道:“所以。”
段屿川:“所以什么?”
所以,他把季初梨给找来了。
段屿川顺着寇醉的目光望过去,幽深的走廊尽头是敞开的明亮的光。
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生向他跑过来,跑得急了而在不停地大口喘着,脸颊跑得似酒红色。
跑近了,满是消毒水的空气里,多了好闻的香水味。
季初梨越过寇醉,直接停在段屿川跟前。
她拄着膝盖深呼吸,然后揉了揉段屿川的头,“吓坏了吧?”
季初梨和段屿川初次见面满身温柔,声音温柔而坚定,“同学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动你了。”
“哦对了,我叫季初梨,”季初梨累得蹲到地上,双手搭到了段屿川的膝盖上,仰头看他,“你可以叫我季姐,或者叫我季律师,我是时栖和寇醉的朋友。以后我帮你,不想住家里的话,可以搬去我家住,我之前也帮过寇醉的。”
段屿川神色微怔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初次见面就让他搬去她家,好像关心他所有。
段屿川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眼,“谢谢,不用。”
季初梨愣了下,然后轻笑,“行,那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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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醉缝了针,缝针的时候没让时栖看,缝完针的时候发现时栖双眼哭得通红。
但是时栖也没说什么,就低头搀着他胳膊,带他去她开的单间病房。
寇醉失笑地看着她哭红的鼻子,“栖宝。”
“干嘛。”时栖闷声闷气的。
“哥哥受伤的是脸,不是腿。”
“……”
不管,她就要扶着他。
时栖给寇醉开的单间病房里面有陪床。段屿川的病房在隔壁,出了片子后没有大碍,季初梨在向段屿川了解情况。
时栖倔强地一路扶寇醉到病房,又扶着他给他按到床上,轻声唠唠叨叨说:“我妈和依心姑姑快到了,你最好在她们俩到之前就睡着,不然她们俩能唠叨你到天亮。”
寇醉仰躺着,脸上纱布占了半张脸的一半。
时栖看得心疼,撇开脸交代说:“依心姑姑晚上陪床,我妈陪我在酒店住。我明天考完试去你家看你,你好好睡觉。”
说完时栖余光看到寇醉竟然在笑。
时栖终于忍不住瞪他,“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啊?!”
寇醉看时栖眼角又要红了,轻叹了声。
时栖又气又急又委屈,嘴角下压,不仅眼睛红了,眼睛里也晕出了水雾。
坐起身捞她入怀抱住她,“傻不傻,多小的伤啊,还哭?”
时栖被寇醉抱在怀里,一晚上的惊吓和害怕,以及心疼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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