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拳重重击在左掌,仰面慨叹:“是啊,我何必替古人操心,那些人做过些什么,岂是我能左右。我只要不负我心即可。阿软说,做人不能辜负自己,那我干脆告诉阿英,让他只生一子不就好了。”
他一下跳出三尺高,跟着拼命往外跑,最后直接跑出山门外,趁夜骑马回宫。
回到东宫时,萧纬吃了一惊。下晌六喜还跑回来传话,说秦壁还得几日才能交差,怎的这会半夜归家。想到山路难行,又兼许多路段淹了水,她忍不住斥道:“有什么火烧眉毛的,非得赶夜路。多险啊!”
秦壁夺过她一只手握着,双目灼灼:“想你了。”口气里充满柔情。
萧纬先是一噎,紧跟着羞红脸,低头轻声埋怨:“这才分开几日,你就这般,让人看笑话。”
说完往边上扫了一眼。
秋桂忍着笑,退出小书间。
“阿软,你想我没?”秦壁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头倚在她膝盖处,“我想你,好想你。”
萧纬心头搁置多日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她有一下没一下刮着他的衣领,故意歪着头问:“母后挑了几位小姐,你看中哪个啊?”
声音又娇又软,听得秦壁悦耳极了。他忍不住抱住萧纬两条腿,愈发像个软骨头往上头倒。
萧纬见他一脸陶醉的傻样,气得一拔腿:“难不成,那几个你都想要?”
秦壁没防备,摔得仰躺在地:“什么,什么都想要?”眼里满是无辜。
“哼。”萧纬抿住嘴,捏着衣角回了卧室。
秦壁坐地望空半晌,这才想起连夜赶回来的用意。手札的事,还没对阿软交待呢?也不知阿软知晓后如何作想。还有英哥儿,会不会勃然大怒呢?
一番苦思,决定还是先同萧纬说妥了,再同萧英说。
他起身往里间走,撩开厚厚的棉布帘子,萧纬正坐在榻上绣小肚兜,目泛柔光。那肚兜一看便知,为婴孩之物。他们,还有半年就能做爹娘了。
秦壁的脚步不由自主放缓,嘴角噙着两朵笑花。
听见声音,萧纬微微侧过头,丢给他一记锋利眼刀子。等秦壁厚颜凑到她跟前,她身子一扭便躲过去,不让他偷香。
秦壁还要硬抱,不料她竖起手里的绣花针,两颊气得微微嘟起,眸中含嗔带怒。
“再过来,我扎你。”萧纬冷声吓唬。
秦壁错愕看着扎眼的银针尖,迟钝察觉,自己怕是不小心犯错了。
他略笑了笑,揪住萧纬的袖子撒娇:“阿软,我有大事同你说。”
萧纬瞪着他懵懂无知的呆样,陡然委屈到不行,袖子一甩便洒出泪来:“就你的事是大事,我说的话就是鸡毛蒜皮,是不是?还是你故意糊弄我?那几个小姐,你爱纳谁就纳谁,最好把东宫全装满了……”
说着话,腹部忽地一阵刺痛,萧纬立时疼出满头冷汗,死死咬牙。
她仰视着他,冰冷的眼神和梦里那个太后一模一样。
秦壁愣了一息,等想明白她话里的深意,忙抱起她躺到床上,连声保证:“我不纳妾,一辈子都不纳。”
跟着冲门外大吼:“去唤傅太医,快点。”
秋桂忙转头吩咐宫人。须臾,一向清净的东宫喧嚣起来。秦壁坐在床畔,不停搓着萧纬冰凉的手。
没多会,傅太医赶到,着急忙慌替太子妃把脉开药。写着药方时,梅皇后身边的玉兰也收到消息过来。
“傅太医,太子妃如何了?胎儿无恙吧?皇后娘娘很看重这胎。”
“请娘娘放心,太子妃胎像稳固。方才腹痛,只是一时惊了心神,喝一剂安神汤就好了。”
玉兰点点头:“没事就好,那我向娘娘回话去了。”
嘴里说走,身子却没动。她瞟了眼木头桩子似的秦壁,咳了一声后道:“殿下,您出宫多日,娘娘甚是挂念您。”
秦壁犹豫片刻,站起身:“我先去给母后请安,一会就回来。”他缓缓松开萧纬的手,往后退时小声加了两字,“放心。”
萧纬睁着空洞的眼,面无笑容。
秦壁先行出了卧室,后头跟着规行矩步的玉兰。出后殿时,六喜拎着灯替两人照亮,同行的还有两个小太监。
傅太医开完方子,望着安躺不动的萧纬皱眉。太子妃,分明是心事过重啊。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太子要纳良娣,太子妃早晚得受这份罪。
他摇了摇头,走到槅门外时叫住秋桂:“太子妃思虑过重,不宜闷着,等喝够三日药,还是出门走动走动。”
“是,婢子记住了。”
送走太医,秋桂大踏步回到卧室。见萧纬仍在失神,忍不住劝道:“小姐这是何苦?您不想殿下纳良娣,何不索性同殿下说开,反倒折磨得自个儿吃不下睡不好的?”
萧纬依旧望着镂空的承尘不语。
“姑娘。”从外头赶来的秋莲再度小声喊了一句,见萧纬不应,只得蹙起眉,和秋桂面面相觑。
静默好一会,萧纬才淡声道:“你们下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好得很。”
两个丫鬟只好低头往外走。
萧纬半坐起身,目送她们渐行渐远,而后死死盯着屏风。
她好似有点明白了,但也有些糊涂。说不清,反正脑子很乱。
这一世,没有倾国倾城的周韵音,梅皇后和她婆媳间的问题便浮出水面。梅皇后,成了她和秦壁夫妻间的大敌。
原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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