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两千年,该醒了!”
万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昊寅喊罢两声便转头看向后土。
后土只是盯着山顶出神。满目悲凉。
昊寅腾空而上,手里现出一把玉扇,扇面向下,猛地向不周山俯冲。霎时一股劲风仿若一张天网向着不周山火铺开。扇面一直抵在了不周山顶。一道山体的裂纹从扇底霍开。
果然,大火瞬间熄到了山表,只剩下薄薄的一圈。
可也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突然大火喷出十丈高,火焰更红更烈。榆丘一个闪身冲出水云飞扑向踉跄后倒的昊寅。可根本来不及靠近,山火就将榆木困成一围,榆木不断失水,两条手臂慢慢变成焦黑色,榆丘忍着巨大的焚身之痛跪趴在地上望向昊寅。昊寅来不及稳住身形一把挥出玉扇,直直的挥到榆丘头顶,青蓝色的气息从扇面向下倒灌,把榆丘牢牢包裹。凤火飞速向昊寅飞去,一跃接住昊寅持续后仰的身体。
“后土,可还要再试?”
后土望着山体不作答。忽然一下子变得格外愤怒,侧身跳下凤凰鸟,向着山体中央跑去,水云不断蒸发,最终虚无,大火从后土的脚底烧上来。
昊寅也不阻止,也是不想阻止。
试过了所以你能试的,希望才会绝望。
“祝融!你出来,我知道你一直在!你为何始终不肯出来见我?两千年,你逃避了两千年,惩罚了两千年,我求你,出来吧!!”漫山尽是悲怆的大喊。
“我知你心里记挂的人,你若记着他共工便永远都在,你若死了他才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逝,一干二净!你听着,我定不会帮你记着他,我巴不得世间一草一木一尘一埃都无关于他,你若死了,我不会记你,更不会念他,绝不会!”
火已经从后土的衣摆烧了上来,后土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对着不周山火声嘶怒吼,不周山火没有一处是祝融却又处处都是他,真正的折磨根本不是焚身的业火。
何谓无妄之火,明明能感受到你心底最悲凉的气息,却依旧可以再烧一个千万年,沧海桑田,无意亦无情。
“那我呢!祝融!那我呢!”后土望着天,“你感动了自己两千年,又与共工何干!你困了自己两千余年,难道不也囚禁了我两千年,还不够吗!”
“两千三百七十四年。两千三百七十四年——”后土声音哽咽,渐渐弱了下去,身体向着山顶失去着力点踉跄跪下,却固执地反复低喃着一句话:“两千三百七十四年……”
火已经烧到胸口,原来天地亦无情。
☆、第四章
第四章
山火熄灭只是一瞬间的事,仿佛天地骤暗。
再睁眼,凤凰鸟载着昊寅和榆丘停驻在半空,后土狼狈地跪伏在焦黑的大地上,头部以下早已被烧灼地不成人形,重名鸟俯趴在后土身侧低低的哀鸣。
世间早就不再有人记得曾经的不周山是个什么样子,大火一烧就是两千余年。如今火灭了,仿若万籁俱寂,天地也暗淡几分。
可极目四野,除了周身盘绕不去的热气,哪还有什么不周山!
昊寅跳下凤凰鸟背,不远不近地站着,他在等后土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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