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愣了足有三秒才回过神,长舒一口气,然后不可隐藏地扬起了嘴角。
那种快乐是掩饰不住的,就像一个原本不抱希望的幸运,突然就落到了自己头上,温楚觉得像是在做梦。
看郑尘的表情,他还以为没戏了。
“那我,可以做手术了吗?”他像个兴奋的孩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郑尘没有告诉他,他在生什么气。虽然他一再强调,温楚是他的朋友,是在大学最好的朋友之一,但那群只想着研究的混蛋们根本不听,他们已经想好要怎么在温楚身上“试验”那堆不知道是什么鬼的东西了。
郑尘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他会再去沟通,如果不成功,他会自己为温楚完成整个手术,包括他孕期的所有事项,以及生产。
但他毕竟经验有限,男性的身体结构与女性不同,处理起来方法也不尽相同,他不想让温楚再因为他冒险。
“要等囊胚先成型,才能移植到体内。”郑尘一开始的确不愿意让温楚做这个手术,但既然他下定了决心,自己会帮他帮到底。如果真的成功,那温楚也帮了他的大忙,如果失败,他会尽力保全温楚的生命。
他眼里不无担忧,再次叮嘱道,“温楚,你的身体很糟糕,多注意,从今天起我会开始调整你的饮食,把身体养好。”
温楚眨着眼,眼里泛着光,“这个我知道。”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什么,是一张银行卡,推到郑尘面前,“这个你收下。”
温楚知道他们的项目还在待批状态,资金自然也就没下来,以后的事先不说,光是眼下就花费不少,何况囊胚的形成有可能不会一次成功,再加上需要的医药费用,是一笔不少的费用。
郑尘看了温楚一眼,又给他推了回去,“收什么,我还没谢你豁了命给我当志愿者呢。”
但到底是温楚先找的他,何况最大的受益者还是自己,最终坚持把银行卡给了他。
郑尘不收,温楚让他拿着,说以后等自己连门都出不了了,还靠着他拿里面的钱给自己和宝宝买吃的。
郑尘说他未免想的也太远了,犹犹豫豫拗不过温楚,这才收下。
这哪算想得远,温楚连更远以后的事都想好了。
里面钱不算多,六七十万,是他的全部积蓄了。他一直觉得能养住自己就行,没想着多挣,现在用着了倒拿不出来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温楚跟郑尘分开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刚上了车,徐可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要来家接他。
温楚离家少说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现在路上又堵起了车,不时催着师傅开快点,这才在徐可舟到家之前先到了。
他换了身西装,标准的黑色,配上一条斜纹的领带,不算突出,重在正式,不会让对方感到随意,也不会觉得是抢了风头。
他领带系到一半,徐可舟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先抱着他吻了一通,才帮着他系剩下的步骤。系完了在镜子里照了一眼,两人的身高相仿,一眼看上去竟不分伯仲。徐可舟挽着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带着笑夸他,“好看。”
温楚被他牵着,觉得脸烫了起来。
皇都离温楚的花店距离不远,隔了三四个街区,地段更加好一些。徐家早年的生意有一些灰色地带,□□十年代的时候最为猖狂,后来上面开始查,徐宁海还没退下来的时候整治了一部分,徐可舟上来以后完完全全来了个大洗盘,拆的拆卖的卖改的改,总之是全部都整治了一番,皇都属于改的那类。
他们一下车,刘经理就迎了上来,温楚对他不算陌生,他曾经是徐海宁的一个部门经理,非常有生意头脑,前几年被调过来管理皇都。
“徐总,温助理。”他客客气气的鞠躬问好,接过徐可舟手里的车钥匙让人去泊车,“康老板还没有来。”
徐可舟点头表示知道了,带着温楚上了顶层,他常去的顶层包厢,专用来谈生意的。
来之前温楚已经拿到了资料,盛阳在本市算得上个大公司,做地产的,他之前接触过。不过听说前些天盛阳公司内部起了内讧,重新洗牌,换了董事长,这次来谈合作的大抵是新上任的那位。
徐可舟是徐家的独子,三代单传,公司又是徐海宁一手创建的,退下来以后毫无疑问把领头的位子给了徐可舟,自然少了很多争斗。盛阳就不一样了,这些年没少易主,但换来换去都是自家人挑起来的,他们兄弟又多,加上儿子侄子一大堆,斗来斗去没个完。
所以温楚并不知道这位康总是哪位,他们家都姓康。
他刚要问徐可舟,就听见了开门声,那位康总已经带着人到了,怀里还搂着两个女人,左拥右抱的,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哟,让徐总久等了。”他四十出头的样子,挺着半个啤酒肚,表面上倒是衣冠楚楚的样子,温楚看了眼资料,叫康明腾。
徐可舟脸上看不出喜怒,客气称他一声康老板。
康明腾怀里揽着的女人是皇都的人,虽然温楚没见过,但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徐可舟,又看了眼自己,至少是认识他们的。
康明腾不认得温楚,也没把他当做一回事,只当是个普通的助理。
这次他们谈的是一块地皮,在市东,最近几年城东快速发展起来,大有建设新区的趋向,徐氏又有意向往地产方向发展,盛阳是本市最大的地产商,这么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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