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两人互不相让。
「……那就一起睡床好了。」
懒得再吵下去的久随口提出建议。
「我的床虽然是双人床,不过要挤两个男人可能会有点窄……你不介意吗。」
「没关系啦!」
小田凝视着久一语不发。久是无所谓,但有所谓的人可能是小田。久花了几分钟才察觉出来。
「真的没有关系吗?」
小田再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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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记忆是在夏天,七月中旬的烈阳烧得正炎的时候。那时的阳光跟暴力没什幺差别,令人快起耳鸣的蝉鸣声一直在脑里挥之不去。
中二年级的暑假,在还没重建前还是木制的校舍当然不会有冷气,光是静坐着也会出一身汗。进到有如蒸气室的教室里,久在靠走廊边的位子坐下。
被不爱干净的家伙拿来抹手而弄得脏兮兮的窗帘,在偶尔吹过的热风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学校的右边有一条满宽的河,从全开的窗口可以听到在河岸边跑步的运动社的精神喊声。
久所上的私立山滩高中,位于整块腹地切割得像棋盘状的城市西边,虽然是乡下学校,但对考试的要求却相当严格。
这所学校跟其它公立学校比起来暑假开始得早,到六月底就结束所有课程。听起来好象暑假放得比人长,但实际上到七、八月却有只是嘴上说说可以自由参加,但几乎是半强迫的暑修在等着学生口
当时久所上的并不是为了准备考试为目的的暑修,而是因为考试成续太差,或是补足上课日数的补习而已。
素行及成绩不良学生占极少数的山滩高中里,参加这类补习的寥寥无几,两个学年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个。
负责补习的老师来发练习考卷后就回办公室。被太阳晒得快融化的久,一个人在教室里看着森鸥外的小说《阿部一族》。
刚开始还有几个人一起,后来一过了补习时间就各自离去,到最后只剩下久一个人。一切都要怪他逃课的要领不好。
『不来补习的话就会留级。』
在老师如此威胁之下,生性懒散的久心想要留就留,了不起高中不念了。
告诉母亲之后反而被歇斯底里地『起码高中要给我念毕业』臭骂一顿,无可奈何的人只好每天乖乖到学校补习。
在蝉鸣的空档,久听到教室门被拉开的声音,还以为是老师来巡堂的他连头也没有抬。
「田所。」
听到跟老师明显不同的声音响起,久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脏兮兮的棒球制服,然后是晒到黑得发亮的脸和手腕,推得短短的头发。跟久同班也是棒球社投手的小田和贯,低头凝视着他。
「只有你一个人补习啊?好辛苦。」
他说完,弯腰坐在久面前的座位上。久转着手上的笔说:
「要一直补到八月三十一号。」
「不会吧?」
小田瞪大了眼睛。
「骗你的啦,还有一个礼拜就补完了。」
久恶作剧似她笑了。小田咋了一下舌看着久的练习考卷。
「这里写错了。」
小田指着一个题目。
「不是a,应该是b。」
久把答案擦掉重写。小田的手指又细又长,好象筷子一样。
「你在社团练习?」
小田点点头。
「你也是每天都要来吧?真辛苦。像我这幺怕麻烦的人绝对做不来。」
「所以你没有参加任何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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