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伯父显然是不相信我们的实力,他来回走动几步,似乎颇感头疼的扶住额头,又长长叹了好几口气,考虑了些许时候后才回答说:“静儿,你带愿儿和道长去宁儿房里看看吧,注意不要打扰到他休息了。”
“知道了,爹。”
又绕了几圈走到一个房门前,还未进屋,我便为门内涌出的邪恶气息而惊得停在了门口。
“好强的死气。”涟舒说。
“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强……”我附和道,开门进去,边转头问静儿,“宁哥哥这样有多久了?”
“这个月初开始便这样,算来也有十二天了。”静儿难过地答,“我哥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这几天越来越严重了,一张俊脸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整个人陷在床里,已经是春天偏近入夏的天气了,身上还是盖着厚厚的被子,像是怎么都暖和不起来一般,我甚至觉得能看见他在微微颤抖着。
走近些看,宁哥哥的情况比我想像中更可怕,脸色差得几乎能让人误以为是死人或者僵尸什么的,青白之中还带着灰色,两个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像是自出事以来便再没睡过一般,眼睛周围黑黑的一圈,从这张脸上,完全看不出曾经俊俏的影子。
宁哥哥醒着,见到我们进来,挣扎着想起来爬起身来,虚弱地开口问:“静儿……谁来了?又是道士么?”
静儿急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小心地将他再按回床上:“是愿哥哥来了,你别起来,愿哥哥和他的道士朋友来看看你的病情,你躺着就好。”
“愿哥哥是谁?”宁哥哥被按回去躺好之后,静儿再给他掖好被子。
“就是南方叔叔家的李逍愿,愿哥哥。”
“喔……原来是愿儿啊……抱歉,我现在……没法起床……”说完还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每一声都像是会把内脏整个都咳出来一般,实在让人心疼。
看着宁哥哥这么虚弱的样子,我心里很难过,想我们小时候虽然没有多少机会聚到一起玩耍,可宁哥哥却是我为数不多的儿时玩伴之一,现在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自然希望打心底能尽快治好他。
这时伯母也来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很红,一定是整天为宁哥哥的事操着心。
“娘,这是愿哥哥还有他的道士朋友郑涟舒。”
她向我和涟舒这边款款走来,步子有些不稳,她轻柔地握住我们的手,眼泪随即就流下来了:“愿儿,你都长得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俊……难得你来京城来,我们家宁儿却是这个样子……”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安慰地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宁哥哥是受妖物所害,我和涟舒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们一路从修行的青丘山赶来,解决了两件这个妖孽引发的事端,一路上与这它颇有些渊源,宁哥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真的吗?”伯母立即露出喜悦的神情,“那就好那就好……那……那要不就快帮宁儿看看吧!”
“我们先问几个问题好了。”涟舒说。
宁哥哥轻轻点头:“嗯,你问吧。”
“十几天前,我是说在你身子最先开始恶化的那天,你有没有在什么可疑的地方拿过什么可疑的东西?”
涟舒的这个问题刚说出口,静儿低下了头,伯母则瞬间变得更为开心了。
宁哥哥从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但听到涟舒的话之后,他的身子显然不自在地动了几下,脸向里侧过去一些。
“怎么了吗?”我奇怪道,为何同样立场的三个人,会有两种不同的反应?
伯母为涟舒能问到重点而欢欣愉悦,这个反应正常得很,可静儿和宁哥哥反倒是不太愿意回答的样子,他们到底想隐瞒些什么呢?难道他们不想将事情弄清楚,好快些救宁哥哥的性命吗?
“对,郑道长问到点子上了!”伯母欣喜地说,“正是有那么一样东西,就是因为它,宁儿才会变成这样!宁儿,快给郑道长看看!”
我大喜,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容易便出现转机了,道:“嗯!太好了,如果知道是什么那便好办了,只要将这东西交给我们……”
我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宁哥哥粗暴地打断:“就是因为拿不出来,我们才会如此束手无策!不然找道士做什……么……咳!咳咳咳……”
“哥!”静儿连忙轻拍他的胸前为他顺气。
长时间生病的人脾气总是不怎么好,这点我非常理解,但是拿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快给道长看看啊,宁儿。”伯母催促道。
宁哥哥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整个人转过来,这时,他一直隐藏在床铺内侧的另半张脸,完全暴露在了我和涟舒的视线之下……
我和涟舒同时深深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样一张脸啊!简直让我不敢直视!
宁哥哥的右脸颊皮肉之下,有一块类似胎记的东西,它的颜色与褐色相近,有些发黑,最为恐怖的是,那块胎记竟然在皮下隐隐地蠕动着!它时而转着圈,时而扭动着向上爬,有时像是一个漩涡,有时则变成了蚯蚓状,再有一团团黑色的死气时不时从皮下渗出,着实是让人反胃!
难怪宁哥哥说拿不出来,一开始也不愿意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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