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雅各,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那么来我的包厢坐坐吧,这出戏很不错,我非常喜欢。」
道格拉斯先生留在了公爵的包厢里,很快幕布就拉开了,把观众们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
「我真喜欢这出戏。」
公爵先生说,他注意到不远处康斯坦丝小姐十分尴尬地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时,他那骨子里流淌的骑士精神开始抬头了。
「雅各,你不过去看看吗?这实在太失礼了。」
「决不。」
「好,我过去看看她吧,可怜的姑娘,一个人看这出戏是会加倍痛苦的。」
公爵起身了,于是偌大的贵宾包厢只剩下道格拉斯先生和法兰西斯科两个人。
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道格拉斯先生想,他本来就打算在离开伦敦之前得找这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单独谈一谈。
「您喜欢这出戏吗,道格拉斯先生?」注意到包厢里唯一的同伴视线并不逗留在舞台上,而是迳自点起了雪茄,法兰西斯科问,「看您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你是说《阴谋与爱情》吗?我感觉一般。」
「公爵先生非常喜欢。」
「得了吧,他哪出戏不喜欢?」
「噢,我觉得席勒写得很不错。」
法兰西斯科不再说话,而是扭过头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
「法兰西斯科。」
但是,道格拉斯先生将雪茄取下来,打破了这沉默。
「我该叫你什么?法兰西斯科·蒙特拉德,是吗?等一下,我得想想这用意大利语要怎么说?」
黑头发的年轻人完全愣住了,他有些紧张,但是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什么?您想说什么,道格拉斯先生?」
「得了吧,别装了。公爵现在不在这里。」
道格拉斯先生抬眸看出去,德沃特公爵正和那位考古学教授的女儿待在一起。
「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道格拉斯先生。」
「噢,这太简单了。你说你是学法律的,可是却对十五年前就废除的英国谷物法案一无所知,但是对孟德尔松的钢琴曲却反应极快,一个学音乐的,但我猜应该不是学钢琴的,你左手小指的力量还差一点,手指上茧的位置也不像,你是拉小提琴的吧,瞧你那下颌和肩膀!啧啧,我眼前这是一个在那不勒斯学音乐的男孩,说话还带有一点意大利人的弹舌音。他的肤色很白,不像是意大利人,他也许是从波兰过去的,他说他有继父,我想这应该是真的,我甚至怀疑阿尔卡内是他以前的姓,因为你用阿尔卡内叫他,他反应很敏捷。」
「……」法兰西斯科盯着对方看,没说话。
「好吧,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太漂亮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那不勒斯?你帮德沃特公爵写信封时,有两次你都落款成那不勒斯,恐怕是你以前写信封写习惯了。不过你没有拼完就发现这个错误并且及时地划掉了,你真不是个合格的秘书,我想。另外,你房间里的行李都贴着那不勒斯的标签,别告诉我那只是个装饰。想想看,我还想说什么,刚才说到哪了。一个那不勒斯学音乐的男孩,他出身一定很富有,因为他实在很会花钱,他不仅是乱花钱,而是很会花钱。他是个游手好闲喜欢玩乐的年轻人,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他沉迷于赌博。好吧,都说了不要那样看着我,是那不勒斯吗?或者是一座教会办的音乐学校?看看他饭前祈祷的样子!法兰西斯科,你要是在德沃特庄园注意一下,就会看到公爵先生、小爱德华勋爵还有我,餐前习惯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在同一所学校训练出来的。不过我真为你可惜,一个那不勒斯的男孩,竟然能这么镇定地吃得下英国的食物,噢,你不觉得难吃吗?我见过从那边来的人都无一例外憎恨英国的天气和英国菜!」
「好吧,我承认,都被您给说中了,那您还想说什么呢,道格拉斯先生?我第一次发觉您的话可真多!」
「是的,我还有点想说的。」道格拉斯先生突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法兰西斯科企图想挣扎,但是没有用,对方很有劲儿,「别白费心思,年轻人,我业余练拳击的。公爵先生总说我弹钢琴时像要把琴键砸碎一样。」
道格拉斯先生将对方的袖口挽起来,露出一段手腕,洁白的皮肤上有一片丑陋的伤痕。
「可你手腕上这不是受虐待的痕迹,这是洗肤水留下的痕迹。现在的年轻人先要在自己的皮肤上刺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花纹图案,然后某一天早上醒来心血来潮又要将它们统统去掉。但这东西不好用,它极其腐蚀皮肤,你一定是自己买来胡乱弄的,都没有经过稀释,结果把皮肤给烫伤了。啧啧,可惜这么好的肤质,你真应该找个外科医生来,或者下次你来找我。」
「但是你一定受过虐待。」道格拉斯先生把对方的袖口往上褪一点,「这可是明显的藤鞭的痕迹,而且是旧伤。另外,伦敦环院九号里是不打胳膊的,他们只对你翘起的臀部感兴趣,对不对?」
「这点与您无关,道格拉斯先生!」法兰西斯科愤怒地将手收回去,放下了袖口,「随便您怎么想。」
「是吗?噢,不,猜测是不好的习惯,上帝教导我们不要胡乱猜忌。这里有一封电报,今天早上到的,我发电报去问我在那不勒斯的同僚,我有朋友在那边传道授业顺便享受那里的阳光海水。我问他们是否有一位在那里的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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