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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微雨已停,孟茴檀推开绣房的窗,果见一盏孤灯的剪影印在卧房的纸窗上。“江南的月色终不比大漠瑰丽。”孟茴檀抱胸,肩头斜倚在窗框上,感叹似得喃喃。
那身嫁衣他已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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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与渊逸相识不是在朝堂,而是在边塞,在茫茫的大漠,那夜月色很好,那时,与大越国相邻的北圩国进犯边疆,三皇子渊逸挂帅出征,然则,北圩虽是小国,士兵却个个骁勇善战,战事一时僵持不下,正在这时,运往边疆的粮草为半道上土匪所劫,孟茴檀管制粮草,得知消息,连夜进宫面圣,领三千精兵匪窝。
此伙匪徒成名不久,却及时厉害,当地知府兵役皆奈何不得他们,又恰逢边关吃紧,朝廷无多少心思去理会,致使匪徒愈加猖狂。
孟茴檀连夜赶路,三日后到达匪山脚下,休整一夜后,第二日使计引土匪下山,他早在山下步了机关,铁网擒了匪首,不费一兵一卒,了了此时之后,命三千精兵尽数留下押送粮草,而自己只带了几名护卫马不停蹄,奔赴军营。
一行人风尘仆仆赶至军营,却被守门士卒挡在门外,孟茴檀的侍卫累了这几天一见这般模样,心中火气,被孟茴檀拦下,随后一行人在营外等了半个时辰,方才来人请他们进营,那时孟茴檀心中也是好生的着恼。只是得知渊逸因粮草将绝,北圩在外又虎视眈眈,形势危急,是在于在与众将领商讨军机大事,不知他来时,便不再计较了。
一进帅帐,渊逸便迎了上来,道:“孟相就等,渊逸在此赔礼。”按理说渊逸是军营统帅,身为皇子,纵然孟茴檀身为左相,也断断没有渊逸向孟茴檀赔礼的份,他却走下帅座,对着孟茴檀一拱手,神色认真。
但孟茴檀本是不羁之人,虽是知道道理,却只是说了一句,“渊元帅无需如此。”随后便直入主题,“孟某此次前来只是告知元帅,粮草已在路上,越还需三日,不知军中的粮草可撑得过这三日?”
渊逸闻言,一笑,他长年在外,与孟茴檀不过是远远的见过,不想他是这般脾性。可惜他为太子一党,渊逸心想。
“天色已晚,孟相可愿随我去看看大漠的风景。”渊逸笑的温文儒雅,一点都不像个带兵打仗的武夫,反倒更像个书生挂剑的风雅文人。
孟茴檀一挑眉,看着渊逸,不解他意欲何为。
而渊逸一笑,一把拉了他的手腕,走出了帅帐,此时营帐外的空地上燃起了许多堆篝火,将士们就围着篝火喝酒吃饭,孟茴檀的护卫也在不远的一堆篝火前围坐着,似是聊的十分愉快。
“有没有那批粮草,与你而言并不重要。”孟茴檀看了,瞬间明了,是了,他怎么没有想到将士们还可以去打猎。
渊逸看着闪烁的灯火,闻言一愣,回身对着孟茴檀道:“孟相此言差异,此举虽能缓解眼下燃煤之急,却不是长久之法,若是敌军拖着我们,带我军弹尽粮绝,那就输定了。”
孟茴檀偏头,“你会等到那个时候吗?大越的常胜将军,你输不起,所以不论怎样,你一定会赢。”
“何出此言?”渊逸摇头,笑,“孟相如何这般信我渊逸?”
“哼。”孟茴檀轻哼一声,不答。
渊逸一笑,拉了孟茴檀到离他们最近的篝火前,几个将士见到渊逸,齐声站起喊道:“元帅。”又看了一眼渊逸身旁的孟茴檀,“孟大人。”。孟茴檀一笑,点头。而渊逸则直接拉着孟茴檀在篝火前坐下,对着还站着的几人道:“都坐下吧!本帅不过来蹭口酒喝,怎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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