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送饭的奴仆两手空空钻出山洞,慌张地向西面奔跑,大概想去探情况。商荣抓紧时机钻进洞穴,顺着一人宽的通道向前急行七八丈,穿过一道敞开的铁门冲进一间六丈见方的石室。
室内点着牛油灯,摆放简易的桌案毡床,床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正握着筷子夹案上的菜肴。
商荣听说云飞尘不过四十出头,陡见这须发雪白的男人只当是个老头子,以为自己找错了人,不禁失望。转念又想被不灭宗囚禁的多半不是坏人,也当义不容辞搭救,便上前询问:“敢问前辈是谁?”
男人亦在打量他,反问:“你又是谁?来此做甚?”
商荣说:“晚辈是玄真派弟子,原是来救云飞尘前辈的,不想走错路径来到这里,前辈既遭不灭宗陷害,想是正道中人,晚辈愿尽力助您脱困。”
男人微微一诧,忙道:“你再走近些,让我好好瞧一瞧。”
商荣走到案前,男人移来油灯探照,二人同时一惊。
这男人须眉纯白如雪,容貌却很年轻俊秀,看上去与陈抟岁数差不多。
莫非他就是云飞尘?
他刚一张嘴,男人先喜道:“你是商荣?”
商荣越发罕异:“前辈为何知道晚辈的名姓?”
男人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母亲跟我说过你的事,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前情都对的上,看来没有错。
商荣欢欣振奋:“您真是云前辈!我终于找到您了!”
云飞尘抬手截住他的话:“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那伙人即刻就到,你先躲起来。”
商荣欲转身出去,洞外已传来人语,云飞尘嘘声阻止他拔剑,从毡垫旁扯出一块布匹扔给他,比手势示意他顶着这块布躲去墙角。
那布上画着与墙壁色泽纹理一致的花纹,商荣依言蒙住它躲到墙角,云飞尘按小灯花,失去光线照射,布画与墙壁浑然一体,不凑近细看根本瞧不出那里躲了一个人。
俄而,一群人进入囚室,一人率先问:“云师叔,你没事吧?”
是“火猿”。
商荣心想:“这厮一有动静赶紧过来查看,那入侵者会不会是冲着云飞尘来的?”
他屏住呼吸,尽力隐藏踪迹,但这伙人若是久留就不好办了。
云飞尘态度泰定:“外面出什么事了乱汹汹的?这个人干嘛跑出去?”
他指的是刚才的送饭人。
“火猿”笑道:“家里走水了,这个奴才沉不住气,听到喧哗就跑出去看,怠慢了师叔,小侄会严加惩罚的。”
云飞尘说:“免了免了,我吃饭最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盯着,那样只会倒胃口,你叫他以后送完饭就走,别紧守着碍眼。”
“火猿”诺诺称是,又问:“师叔最近可有新画作?小侄能否观赏一二?”
云飞尘冷淡道:“我刚说吃饭时最恶受打扰,你带这么多人堵在这里是存心不让我安生吃东西?”
“火猿”连忙道歉:“云师叔请慢用,小侄改日再来请安。”
云飞尘粗声道:“叫这贼眉鼠眼的小子滚远点,我看了心烦。”
“火猿”事事依从,命令那送饭人:“往后送完饭马上离开,不得惹云师叔生气。”
然后恭敬告退,领着手下们离去,铁门锁闭后商荣仍不敢妄动,又过良久云飞尘低声呼喊:“没事了,出来了吧。”
他揭开画布狠吸一口气,起身活动僵麻的身关节,危机远未解除,接来下该如何救人自救?
第185章 王朝更迭之练功
云飞尘看出商荣的心思,蔼然笑道:“你进来这里就别急着想怎么逃出去了,第一,那扇铁门有一尺厚,上了五道锁,还装有机关,强行毁坏就会惊动那些人;第二,我已是废人,自己也不打算逃走了。”
商荣走到他身边关问:“前辈,他们对您做了什么?您的伤势怎么样了?”
云飞尘撩起衣摆,下面的情形触目惊心,他的双腿被从膝盖以上三寸的位置截断,像一棵断了根的树桩。
商荣大惊失色,云飞尘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按理说只要赤云法师不出马,手底下的虾兵蟹将都不足为患,怎会将他害得半身残废?
云飞尘叹息:“端午节我途径上党郡,不慎中了这伙人的奸计,遭擒后即被他们砍去双腿运来这里关押,近日伤势复原,但武功折损一半,再与赤云对阵,绝计打不过他。”
商荣义愤填膺,心想云飞尘一世英雄,受了这等摧残难免有轻生之念,劝道:“晚辈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机会找那帮、人、报、仇。”
云飞尘历尽人世沧桑,早已心如止水,做任何决定都会沉谋重虑,解释:“我不是灰心等死,留在这里就是专等赤云到来,好在那时与他来个同归于尽。你母亲当日拜托我教你武功,我本以为要对她失言了,没想到你会寻到这里,真是天赐的机缘,好教我兑现承诺,顺带为‘玄冥功’寻一个传人。”
他将晚饭分出一半与商荣吃了,吩咐道:“此间虽是囚室,反比别处安全,你暂时在这儿呆个两三天,待我传功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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