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一开始就是你的手下,她嫁进唐门也是你一手安排好的?”
“哼哼,没错,她还是小姑娘时我便相中她,暗中收买了她的养父母,让她拜我为师,教她养蛊。等到唐夫人去世,就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她引见给唐震,见面当晚卢氏就对唐震下了情蛊,所以唐震才会死心塌地任她摆布。”
“那卢氏又是为什么心甘情愿听命于你?难道她有要命的把柄在你手里?”
“她和卢家的儿子自小相爱,未出阁前便私定终身,我答应她事成之后帮她撮合此事,否则就杀了那男人。她为了跟情郎双宿双栖,自然事事遵从我,她死前怀的孩子也是在我授意下与那奸夫私通得来的。
我为了掩人耳目,特意物色了一个跟我体形相似,身体上又有明显标记的人,放在隐秘处圈养十几年,照着他的样子给自己画了一块胎记,以便日后偷梁换柱。
然后又选择用葵水蛊杀人,卢氏按我吩咐养蛊八年,那日我先用mí_yào迷晕替身,偷偷运到她房里,藏于床下。等她用蛊毒杀死唐震,我再打碎替身的脑袋,让人们以为我和唐震打斗时同归于尽,事后就能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夺取堡主之位,再慢慢摧毁唐门,苦心经营的计划却被你这小丫头和诸天教的娘们搅黄了。”
苗素明白他一席话过后就将举起屠刀,心念如算珠窜动,思索逃生之计。
唐辛夷突然抢上前哀声质问:“丁叔叔,我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亲叔叔尊敬,您以前对我和大哥那么好,这些也全是假的吗?”
他此时仍在逃避现实,以为丁阳不会绝情到底,丁阳看待他的心情也很复杂,叹息又在仇恨的铜墙铁壁里回荡,惋惜道:
“我本来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想饶你们兄弟一命,可谁让你是你爹最宠爱的儿子呢?我可以放过你已经出家的大哥,却不能放过你,杀了你才算对唐震以牙还牙。”
唐辛夷泪落如雨:“所以,是您指示卢氏诬告我弑父,想借唐门的手除掉我?”
“没错。”
“您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没错。”
“……现在还想亲手杀了我?”
面对唐辛夷哀哀询问,丁阳的耐心土崩瓦解,可能怕自己产生动摇,他断然暴喝:“我义兄的女儿当年惨死时也像你这般年纪,你爹能对无辜yòu_nǚ下毒手,我为什么不能杀他的儿子?这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有怨言就去地府找你爹说去,别怪我心狠无情!”
他奋爪扑来,想先取了唐辛夷性命,之后便可毫无顾及地大开杀戒。耳边骤然炸响,浓烟扑面,鼻孔里瞬间灌满硝石的辛辣气味,整座庙堂已是乌漆墨黑。
这是天枢门专门用以逃生的烟、雾、弹“风声鹤唳”,投掷后方圆十丈目不能视。但丁阳耳力过人,已经听到孩子们逃向庙门的脚步声,旋即飞跃追赶。
室外风雨交加,烟雾无法扩散,丁阳料想出门就能抓住他们,冲破黑烟的一霎,剑光同急雨一道迎面袭来,伏击者正是商荣。
他知道己方三人轻功比丁阳差得多,再带上个不会武功的赵立,势必脱逃无望,不如躲在门边,也许能靠偷袭得手。
但丁阳实战经验远比他多,早提防这一招,折腰旋身就让他一剑落空。商荣趁着气势奋勇进击,三招之后看出此人的武功路数与昨晚的刺客雷同,大声质问:“你就是昨晚的刺客?!”
“哼,眼力不错,可惜太短命!”
丁阳徒手格开剑锋,伸爪探他的心窝,想一举结果这小子。
商荣应变奇快,后跃同时在身旁檐柱上借力旋绕,险险躲过致命一击。
丁阳一招未成,后招已至,力能开山的铁爪又攻向他的面堂,商荣双手按剑架住他的右爪,丁阳再起左爪,这次势在必得,侧面突然寒星奔窜,两枚银针直刺双目,出手的定是唐辛夷。
丁阳多日不见唐辛夷施展暗器,这次看他功夫精进许多,纵然铁了心要杀他,也忍不住叫声好,仰头避开银针,一串金钱镖又紧随其后。
他内力浑厚,凭唐辛夷的功力,这暗器就是直接打在身上也伤不了他。所以他索性不躲,专一击杀眼前的目标,可商荣已趁他躲避银针时机警回撤,倏忽身在一丈以外。
丁阳倾身,如饿虎前扑,脖颈突然一凉,一条锁链缠住脖子,将他捆定在檐柱上,这锁链只有成人小指粗细,长约三丈,坚不可摧,绑住敌人后余下的部分绷成直线,苗素紧紧拽住锁链尾端,大声急呼:“你们快来帮我拉住他!”
原来她趁商荣应敌时知会唐辛夷以暗器牵制丁阳注意,自己悄悄用“流云锁”套住他的脖子,若她再多个十年修为,或可一举制服对手,目前功力尚浅,遇上的又是力能拔山的丁阳,即便有商荣和唐辛夷助阵也孰难与其抗衡,赵霁那点力气更可忽略不计。
四个孩子拖住锁链,与那凶汉角力,丁阳运功挣扎,一围粗的檐柱竟受压不过,沿着锁链边缘噼啪爆裂,苗素低声对同伴说:“我们撑不了多久了,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分头逃命,他不能同时追赶所有人,定有人能逃脱,但也必然有人会死。”
赵霁明白这个必死之人八成是自己,吓得哆嗦难语,商荣忙问:“那第二条路能保我们全活吗?”
苗素说:“第二条路非常凶险,不能全活就是全灭,你们要选哪条?”
唐辛夷坚声低吼:“我与小霁同生共死,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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