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宗显知参透这世界是一座逻岛,逻岛的图腾是‘生死’。人类无法直接打破‘生死’,于是需要一个‘祭品’作为媒介。秦司拥有优异的司逻潜能,被暗地选中成为‘献祭者’。张宝志派人制造事故,撞死了罗未明。秦司对此毫不知情,拜入汪正兰的门下,三年之后毕业来到607工作室。宋蓝桢替他安排项目,假装无意将禁术透露给他。秦司私自练习两年,终于复活了罗未明,得到罗集。罗集的存在打破了‘生死’,因而替代‘生死’成为了逻岛的图腾,现在,只要有谁能亲手杀死‘祭品’罗集,就可以接管图腾之位,成为新世界的神。
在这场精心设计的局里,秦司不过是一枚棋子,他唯一的错,是忘不了自己的爱人。
行刑的时刻到了。
审判人隆重地站起来,高举双手,将鸢尾大厅变成一座逻城刑场。所有人也都站起身,用逻术换上一袭黑色长袍。他们振臂高呼,火,火,火。
闪电穿空,雷声大作。
牢牢捆住的秦司的脚下,一簇狞红的火苗缓缓燃起,腾腾升焰,熊熊灼烧。蒸发扭曲的热浪中,他的头颅高高昂起,四肢痉挛,浑身剧烈地颤抖,却连一声呻/吟也发不出。
“阿司!撑住!”
一把长绳自穹顶的洞口垂入,只见凌飞雨燕一般地掠过审判台,拉住从上方接应的余启,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了受刑者。
场面瞬间乱了。
李镜蹲在阴影中,笑嘻嘻地把玩打火机:
“罗集,你现在现形的话,够把这些人吓死了。”
“不过你是图腾,慢慢来也行,一网打尽不好玩。”
“其实……你也可以试试自杀。”
自杀?我想起那句话:图腾自毁会导致世界的溃散,无人生还。
“那样你也会死。”我对李镜说。
“死就死吧。活着,日子也是无聊。”李镜掐下嘴上的烟头,一指弹飞,看着它落到混乱的人群中被踩扁了。
我忽然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我吗。”李镜摘掉了帽子,脱下手套,露出烧伤森森的头皮和双臂,“我是上一个‘献祭者’。”
使用禁术的人不止一个,秦司只是其中之一!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面,我只是想提醒你离开。当时我还没发现,原来秦司和我一样,而你也是‘祭品’。”李镜说。
“你复活了谁?”我追问。
“一个叫黎秋实的男人。”李镜眼神孤寂。
“什么时候?”
“两年前。”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自杀了,用生死之剑。”李镜嗓音嘶哑,“秋实成为图腾之后,将‘生死’具象为一把剑,用它刺穿了自己,把图腾的所有权还给了‘生死’,希望世界能继续运转下去。我本以为他的牺牲可以换来和平,谁知道圈套不止一个……”
确实不止一个,或许还有更多。
“这世界还有希望吗……”李镜自言自语。
我也没有答案。
我和李镜找到了余启和凌飞,他们躲在菖蒲码头的一艘小船里,暂时还没有人追到这。
秦司全身各处都有烧伤,嗓子被热浪燎坏,几乎发不出声音。他颤动着眼皮,万分痛苦地躺在一张油毡布上。
我听到他气若游丝:“对不起,罗集……”
握住他尚且完好的左手,我说:“没关系。”
我们的手上还套着一对同样的戒指。
秦司积蓄着力气,困难地欠起身来,郑重地望了我许久,终于开口道:“那本《希声无形集》……写完了吗……”
我已经忘了这回事。
抬起灼伤的右手,秦司从胸前缓缓摸出一张纸,展开来递给我。这张纸被他贴身收着,保管得很好,没有一点烧焦,上面是一副闲来的涂鸦,画着一片想象中的花海。
“这张画丢在桌子下面,你忘了带走……”秦司望着我,笑道,“你画得很美,我很喜欢……”
船外传来了纷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浩浩荡荡。
“糟糕!有人追来了!”凌飞转身要探出船舱。
我按住她的肩膀:“你们留在这,我去。”
我本来就是一只怪物,没有什么可畏惧。
雷鸣电闪,雨脚如麻。
我俯身、顿足,迎着冷雨,向着乌泱泱的人群直冲而上。
我亮出利爪,用四条腿飞速奔跑,一口咬住好斗者撕得粉碎。
我越战越有力,越战越巨大,长出了鬃毛、鳞片、獠牙、背刺、钩尾。
我仰头嘶吼长啸,震彻整个夜空。啸声中生出一把时空之剑高悬天际,剑刃锋利,遍闪银光。
“不好!这只畸胎也要自杀!快在它动手之前杀了它!”
“秦司,你相信会有一个尽善尽美的世界吗,那里的晴空之下蔓延着一片花海,百合、苍兰、蔷薇、杜鹃、鸢尾,全都开得很好。我们躺在繁花之中,即将一起醒来。”
“罗集!你想干什么!”
“承载那个世界的时空就在这把剑里,它将继承我,成为新的图腾。”
“不要!”
我挥起那把剑洞穿了自己的胸膛……
电影快要结束的时候,少女开始发呆。
她的目光笔直投向前方,在银幕的光域隐隐叠出另一片空间。那里很安静,有树叶的沙沙声,有蝉鸣,有自行车的铃铛,叮叮清脆。男学生捏下刹把,扬起黑净的脸,春风吹他的头发,吹起刘海露出青涩的额头。路边的柳条摇了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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