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工夫,燕秦在半山腰处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下停了下来,因为入秋,银杏的叶子变得黄澄澄,看起来煞是好看。
小皇帝骑着马而停在树下就不动了,跟着燕秦过来的常笑和若干近卫看了那颗高耸入云的银杏半晌,也没看出这树有什么特别的。
燕秦把背后装着箭羽的竹筒取下来交给常笑,翻身下了马,面无表情地站在树下,任由山风把他的衣袂吹得鼓鼓。
他不吭声,近卫们自然不敢问皇帝的心思,常笑则是觉得自己先前话太多了,怕主子嫌弃他,便也默默地站在旁侧,和个木头桩子一般。
在初秋的凉风中吹了好一会,燕秦盯着的那块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草丛突然有了异动。
燕秦向常笑伸出手来,后者愣了下,马上把小皇帝先前交付给他的竹筒递给他。
伴随着“咻”的一声,锐利的羽箭破开呼啸的风,直直地插入看起来只是被风吹动的草丛里。
箭矢射到草丛里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但不像是插入松软潮湿的土壤,倒像是刺破了什么东西的皮肉。
听到这个声音,燕秦脸上总算是了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他扬了扬下巴,转头对常笑说:“去看看,把箭给孤带回来。”
常笑这会还不知道主子在卖什么关子呢,不过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他应了声,立马遵照吩咐小跑过去。
等到把那箭提起来一看,他立刻发出一声十分惊喜的尖叫:“呀!”
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那些个近卫还以为他看到蛇了呢,一个个摆出防御的阵势,把皇帝围在了保护圈呢。
等到这位深受皇帝重视的常笑公公转过头来,他们才发现自己方才想岔了,常笑公公尖叫,并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而是因为惊喜过头。
“中了中了,陛下您射中了一只兔子!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常笑眉开眼笑,提着身子插着一支羽箭的肥兔子绷了过来。
看他这样发自内心的为自己高兴,燕秦的唇角也微微向上扬。尽管他是因为有两世记忆,知道这里有个兔子窝,占了先机的便宜,但真的靠“守株待兔”等来了这只猎物,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高兴归高兴,他嘴上却要泼冷水:“只是一只兔子罢了,摄政王可是射中了一只大虫。”
“那怎么能一样呢。”常笑下意识地反驳说,“陛下是陛下,摄政王像您这个年纪还不一定能够一箭就射中这么大一只兔子呢。”
在常笑心里,燕秦又没有去沙场上杀敌历练,武艺比不过摄政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陛下只是射中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兔子,在他心里也比能够射杀大虫的摄政王要英武太多了。
不过常笑还是有点理智,没有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完全抖搂出来。
燕秦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对此还是颇为受用。至于在场的其他人,虽然觉得这位常公公的话显然就是无脑吹,但他们也不会傻到辩驳说当年摄政王这个年纪都可以上场杀敌了之类的,他们可能是不够聪明,但也不是蠢。
打到第一只兔子之后,燕秦就按照自己记忆里的路线一路走,一路捡漏。他的箭法在这一世还没怎么练过,不过有前世的记忆在,磨合着射了几箭之后,他用手里的弓箭还挺顺手,基本上百发百中。
等到宣告秋猎时间告一段落的信号弹连响三声,然后在空中炸开一朵绚丽多彩的烟花之后,燕秦这里收获还颇丰。
除了一开始的兔子之外,他这一行人还收获了两只锦鸡,三只羽毛艳丽的鸟。
尽管只是小猎物,但是对一个第一次正儿八经狩猎的人来说,这已经是相当出色的成果了。
等到小皇帝拎着他的一堆猎物回了集合的场地,自然又是被诸位官员一阵“吾皇英明神武,不愧天命之子”的吹捧。
秋猎结束的鼓声响起,便开始清点猎物。每个人的箭矢上都是刻了名字的,一般也不存在一个人辛苦打下的成果到尾声的时候被他人抢去的情况。
负责清点的官员点好一个人的猎物,便念出声来,由一旁的文官记在一张单子上。
大概花了小半个时辰,所有的猎物清点完毕,那单子便由文官递到常笑手里,再由常笑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给皇帝。
燕秦瞥了一眼单子,果然第一名是摄政王燕于歌,猎的最大猎物的是摄政王,最多猎物的是摄政王,最珍贵猎物的也是他,大型猎物保持的最完整的也是他。
他清了清嗓子:“孤宣布,此次狩猎拔得头筹的是摄政王,猎物数量最多的也是摄政王……”
照着那单子念了一遍,燕秦又说了些甚是官方的漂亮话。违心夸完了摄政王,小皇帝觉得牙都酸了,他感觉来年应该设一些狩得猎物最小的奖,不然好好一个狩猎比赛,所有奖品都让一个人拿去了,那这比赛半点乐趣也无。
说到奖品,燕秦又有些为难,金银珠宝还好,作为皇帝,他最不缺的便是这些珍奇,但他允诺了首个狩得猎物者一个愿望。本来前两世首胜的人并非摄政王,他才会这么开口,可谁知道这这一世他这而出了变数,摄政王那也出了变数呢。
燕秦一时间想不出摄政王能有什么愿望,毕竟官做到摄政王这份上,再往上除非谋反,不然再无晋升可能,但摄政王府同样也不缺那些稀罕物件。
君无戏言,他总不能在百官面前反悔,燕秦心里想着,这么多人的面,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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