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还要一个月之后,到时候独孤柳才能正式地进入朝堂,他还不想过早把对方暴露出来,暂时就不让他做这个特例了。
燕秦扫视了群臣一周:“罪臣萧远罔顾国法,徇私舞弊,差点毁了国之栋梁,更是死不悔改,孤削去他的爵位,念萧远对大燕有功,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杖责三十,革职查办。”
说完了对萧远的处置,燕秦又接着说其他的人:“此事因萧寒山而起,萧家寒山与萧远同罪,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仕。此次参与会试的所有考官,一律革职,待大理寺查办,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科举舞弊,龙颜大怒,而一旁的摄政王从头到尾保持安静,俨然是默许了小皇帝的做法。萧远都已经认了罪,哪有人还敢有意义。
没有犯事的不吭声,被牵连进去的,均是跪下来:“罪臣谢陛下恩典。”
天子的罚,他们也得当恩典受着。
发生了此等大事,也没有什么大臣有心思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处理完了这件事,燕秦便宣布了退朝。
待到朝臣散去,燕秦还坐在金銮殿上,摁压了一番额上的穴位。发怒也是需要力气的,他用这小身板吼了一番,感觉嗓子都有些沙哑。
还是摄政王好,不需要他这么用力,只消笑一笑,底下的朝臣便抖得和什么似的。
燕秦没走,摄政王也留得晚了一些,待到金銮殿上只剩下他们两个,和侍候皇帝宫人,燕于歌才出声说:“开心吗?”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孤自然开心,若是皇叔肯还政与孤,孤就更开心。”
还政这种事情,他也就是私底下和摄政王说说,若是在早朝上提,那便是要半晌定的事情,若是被摄政王拒了,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就成了白做工,燕秦暂时还不敢冒这个险。
摄政王没接他这个话茬,右手富有节奏地敲了椅子的把手三下,又道:“臣应允陛下的事情,都做到了。陛下应允臣的,不知何时能够兑现?”
“哈哈哈。”燕秦干笑两声,插科打诨过去,“孤知道,摄政王心系江山社稷。孤觉着吧,那南国先生也不是有意冒犯你,不然,王叔大人有大量,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燕于歌突然就有几分不悦:“陛下这些粗话,是同谁学的?”
一个皇帝,把这种不雅之词整日挂在嘴上,实在是不像话。
诶,这也算是粗话嘛,他小时候路过冷宫,从那些疯婆子口中听过的污秽之言多了去了,他沉默了一小会,憋出来一句:“那王叔,就把他当做一个特别的芳香放了?”
其实南国先生倒也没有多重要,只是他勉勉强强也算是自己这一世招揽来的第一个人,都没有发光发热,就被他交出去。一个帝王,连自己的人都保不住,那其他人的还如何相信他能够带给他们富贵荣华。
出于这样的考量,燕秦并不想把人给燕于歌,至于他先前答应了摄政王的事,又没有人说做皇帝的就一定不能赖账。
像他那父皇,当年对多少宫妃说过只恩宠她一个的,结果瞧见了娇嫩的鲜花,转头就把旧人给忘了。
“本王没想拿他怎么样。”《水利工事》也算是他的入门书了,若不是因为看了这本书,又接连着遭遇了几个意外,他也不会开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燕秦小声哔哔:“可先前王叔教人套了他麻袋把他打了一顿,还把孤的话本都给抢了。”
燕秦不记仇,因为一般他当场都把仇给报了,可摄政王这结的仇,他暂时还报不了。
想到南国先生的事情,燕秦道:“王叔夺了我的话本,我便亲自让他来给孤写了,孤就这么点小爱好,难道王叔还忍心剥夺,孤可以保证,以后他写的每个话本里,都不会出现任何映射摄政王的角色。”
他这话可没有说谎,等过些时候,他掏私房钱开的书坊就要开业了,书坊里可不能只有一个写话本的,南国先生不能亲自写,可以指导旁人写嘛。
燕于歌略微低下头来,和小皇帝对视:“臣当然忍心。”
哪有摄政王这样的,他这是犯规!
“那这样吧,孤同你打一个赌,若是赌赢了,王叔便不再管孤这么个爱好。”
“陛下想赌什么?”
“王叔的表弟,就是上次千金阁里被王兄抓的那个,他的妻子有了身孕,对吧。”
这个消息是上次燕秦在摄政王府邸的时候,李家派人来给摄政王报喜的。
“所以呢?”
“报信中说,王叔即将有有个和孤差不多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侄子,对吧。”
摄政王接着说:“然后呢?”
“孤要和王叔赌,那不是个侄子,而是侄女。一个王叔十有八九会赢的赌,你赌不赌。”
“本王还以为陛下要说,想和臣赌,臣的表侄没有陛下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咳咳!”燕秦很是用力咳嗽了两声,“就赌这个,王叔敢不敢赌。”
“陛下既然这么想输,臣定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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