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总结过,张小哥身边的吴邪是最乖顺的。
“得,俩夫夫就秀恩爱去吧,胖爷我一个人走。”胖子哼哼了两下,跟在两人后面哼哧哼哧的也上楼去了。
阿宁办公室里,霍玲哭的抽抽搭搭,茶几上堆了起码小半盒的纸巾,花了妆乱了头发,看得阿宁也有些无奈。
“吴邪其实没说错,难道真的没有人告诉你他们两个是一对?”
“没有。同事只说……只说张总不近女色……”霍玲顶着兔子一样的眼睛分外委屈,“要是我知道他是个同性恋,还怎么可能去纠缠他?我又不是作的!”
“我知道你不是。”阿宁抱着胳膊叹气,“可我之前也有提醒过你,我说他们两个吃早饭是用喂的,是你自己没有听懂。”
“……”霍玲低着头,似是想了想,“那时我以为是兄弟感情好。”
阿宁看了看窗外蓝天,再看看她,除了轻声叹气也做不了什么别的,走过去给她递了一杯温水:“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点明白了告诉你,但起码你自己应该多注意一下,连一个男人的性向都没有弄清楚就开始追他,吃亏也是难免的。”
“可他每天早晨都给我补早餐钱,我以为这是他尊敬人的习惯。”
“尊敬你不代表就看上你,况且我猜,他这是在跟你撇清关系。”阿宁道。
霍玲渐渐止住了哭泣,喝了半杯水,嗓子才差不多有点原来的样子:“我根本就没想到——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没想到,是不愿意去想,你打心里对这个团体有偏见。”阿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油已经卸干净,原来的长指甲也被修剪干净,一副娴静女子的模样。
霍玲想为自己辩解一下,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和一个她想了很久的声音:“现在方便吗?”
“请进。”阿宁道。
张起灵推门而入,霍玲坐在小沙发上顿觉浑身不自在,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我来道歉。”他走到她对面,视线中出现两条腿,深色西裤的折痕笔直挺拔。“刚才的事情是吴邪把话说重了,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霍玲两手绞着衣角,沉默了半天道:“他说我下作。”
张起灵想了想,语气诚恳:“一时气话,他本意不是这个意思。”
霍玲抬头,咬着唇看他。偏西的日光里,张起灵微低着头,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
“如果你有想法,我可以补偿你。钱,或者是职位。”停了两下,张起灵又补充,“只要不伤害吴邪。”
刚歇下去的眼泪又迅速溢满眼眶,阿宁在一旁轻轻咳了两下提醒她,霍玲才没有哭出来。张起灵站在她对面,维持着那个谦卑的姿势等她做出决定。
“不用了,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霍玲说。
张起灵颔首,点点头:“抱歉了。”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霍玲这才抬头看着那个背影,在他拧动门把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想过走一条正常的路?”
阿宁皱了皱眉,张起灵听见这个问题停住了脚步,并未回头。
“有他足够了。”
张起灵走后,霍玲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说实话,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男人让她如此难堪过。
“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跪着求也留不住他。”阿宁在旁边替张起灵说了一句话。
一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吴邪无精打采的也坐在小沙发上,听见他的动静才抬起头来。张起灵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吴邪闷闷地问:“我……是不是办砸了?”
“没有。”张起灵道。
“唔。”吴邪小心地瞧了瞧他的脸色,还是真诚地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张起灵揉揉他脑袋。
第二天胖子贼兮兮地撞进吴邪办公室,对他挤眉弄眼的竖大拇指道:“那娘们儿自己辞职了,我们天真真是厉害。”
“辞职了?”吴邪有些惊讶。“这么……贞烈?”
“这算哪门子贞烈!”胖子比他还惊讶,“屡次三番勾搭有夫之夫,我把这件事讲给云彩听,连她这么善良的人都说有些过分了,再加上你昨天那么霸气地骂了一场,她如果还不辞职那就是脑残!妥妥的脑残!”
“对付这种专靠男人上位的小三儿,就得有你那样儿的魄力,骂她整她都不算个事儿,这要是放在黑社会,那直接就是两个帮派之间的斗争啊,最少也是血流成河的级别。”
吴邪看着胖子在前面义愤填膺上蹿下跳,支着下巴轻轻说:“其实……除了这件事之外,她似乎也不算坏人。”
“你可千万别心软啊!”胖子说,“一件事怎么了?不能小看这一件事啊,它能说明很多问题,总不能要睡遍夜总会里的每个姑娘才能算是嫖娼吧?”
吴邪叹气:“我没心软,我只是觉得有点心寒。”
胖子怔了一怔,道:“你心寒什么?张小哥,我,还有宁姐头儿,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吴邪摇摇头:“不是这个原因。你想啊,霍玲进公司也有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就没人告诉她事情真相,你说是为什么?”
“为了看戏咯。”胖子不以为然。
吴邪皱起眉头:“你也想到了吧?明明只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可以那么多同事就是瞒着她,不就是等着我发火然后好看她出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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