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王耀!”他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狂风还在大作,雷声夹着暴雪从窗口涌进房间。
伊万突然像是发了疯,他捡起自己额手杖,劈向了写字台的抽屉,那把锁,那把尘封了七十年的锁,那把他不敢看,不敢去触碰的锁,他终于有勇气将他砸开了。
静止了七十年的时光好像突然流动了起来,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本日记,攥在手里。
风停了,雪停了,电灯停止了摇晃。
他跪坐在地上,翻开了日记本,第一页前面还夹着他随手撕碎的纸屑,他抚摸着自己的字迹,心情逐渐变得平静。
他看到自己在一句话上打了杠,他杠得很厉害,就像是怕被别人看到一样。
“啊……我写的是,他的,黑眼睛,异常美丽。”
他一页页的翻过,就像是在甄别自己的记忆,在最后一页,只有日期,看着空白的地方他想起来了,他想写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然而他未能动笔。
他从地上爬起来,找到了一支还能写字的钢笔。
“我爱你。”
他写道,然后他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地情绪。
“八月七日,我爱你。”
☆、第二十八章
一夜的大雪阻碍了安娜的行程,她从莫斯科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已经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天,她站在火车站外,着急的跺着脚,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些发慌。
“安娜同学,您的表情真夸张,别把我那个爷爷想得太好了,他脾气古怪的就像头野狼,或者别的野兽。”
安娜无奈的看了伊利亚一眼:“别这样说自己的爷爷,你的情商低得我都不想和你说话。”
伊利亚耸了耸肩膀:“不是我危言耸听,苏联时期,他就一共赶走了二十多个护工,他只接我爸的电话,但是他只是在电话那边对他吼叫而已。我说,你到了那里,连行李都别拿出来,我觉得你熬不过这个寒假,呆个三天就走吧。”
“能比你更讨厌么?”
“随便你吧,”伊利亚翻了个白眼:“不过你,他家的东西你都别碰,他不允许任何东西被移动位置,特别是他的书房,进去了你就死定了。”
下午的时候,长途汽车终于把两个人送到了目的地,道路很泥泞,积雪踩上去很滑。绿城郊外的冬季很宁静,几乎算得上是鲜有人烟。安娜走到别墅门口之前,就已经摔了三跤,她甩了甩衣服上的泥水,准备按响门铃。
“等等!”伊利亚捂住门铃:“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走了你再按!”
安娜吃惊的看着这个家伙,看着他当真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回大路,自己走了:“啊!天呐!这个混蛋!”
她只好自己提起行李,准备重新按响门铃,举起手的时候她迟疑了片刻——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是经历过二战的军官,他是曾经的莫斯科文协书记,他,会是伊利亚口中的怪老头么?
门突然就这样打开了,一个高个子老人出现在他面前。
“您好,小姐,您迷路了么?”
安娜有些尴尬,她想起自己浑身泥水,样子狼狈。
“进来吧,亲爱的,您都冻僵了。”
老人的身体似乎还很强壮,甚至接过了她手上的一部分行李。
“您,很抱歉,这是我的介绍函,我就是来照顾您的志愿者,您可以叫我安娜。”安娜站在这栋古老的别墅里,这里比她想象的要温馨得多,至少不像伊利亚描述的那样糟。
“您好,安娜小姐,我去给您倒杯茶。”老人从他的茶炊里倒出水来:“喝红茶还是绿茶。”
“红茶,”安娜接过茶杯,室内的温度终于让她觉得放松了一些:“您的听力真好,您竟然发现我就在门外。”
老人似乎沉默了片刻,但随即笑了:“可能是习惯了,我总怕有人来敲门,而我听不见。”
“布拉金斯基先生,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伊利亚的同学,伊利亚很优秀,他在脑外科,我在临床,嗯,我是从莫斯科来的。”安娜拘谨的想着话题。
伊利亚?伊万想了想,他好像在安娅的葬礼上见过他,当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而现在似乎已经是大学生了。
“他和您一样,眼睛是紫色的呢。”安娜注视着老人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眼睛依旧明亮。
“叫我伊万吧,谢谢您来照顾我,这里的冬季人很少,希望您不会过得太无聊,住在楼下可以么?您的行李似乎有些多。”伊万带她走到房间门口:“很多年没人住了,但是很温馨,您先放行李吧,可以休息一下,我有东西要整理,我先去忙了。”
老人关上了门,走了出去。安娜趴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她觉得伊利亚一定是脑袋出了问题,因为她没有觉得老人给她带来了任何的不适,相反,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和蔼可亲。
伊万坐在写字台前,整理着他的书籍,然后他看到那位大学生志愿者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相框。
“怎么了?小姐,看到您感兴趣的东西了?”伊万冲她笑了笑。
“这是您年轻时候的照片么?天呐!真的是太帅气了!”安娜指着手上的相框。
伊万仔细看了看:“不,这不是我,这是我父亲,你看,他是黑发,而且制服是一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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