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对我说,还要赶我出宫,与万俟博亚一起骗我,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莫安,我只是想让你强大起来,不只是武功有多厉害,还有心理上,足够强大,你才能挺过来。当时你才那么小,就……就失了亲人,若是没有动力,就是没了希望吧。终生活在虚妄宫的庇佑之下,虽然安全,却扼杀了你的成长。”
这些道理,她又如何不懂,那时还小,可她一直在成长啊。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一直在成长。虚冢这样做,都是为了她,都是因为爱自己,可是心中,为什么还不是滋味呢!
虚冢也在思索,她到底该不该把一切都告诉她呢?
“莫安,如果你要报仇,我不会阻拦你,相反,我会心甘情愿的……”
见这女人又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莫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
“我舍不得杀你,但是,我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虽然有仇恨,可她还是舍不得伤她分毫。
虚冢凑了过来,两张脸贴得极近,她眯起凤眸,轻笑道:“什么代价?”
莫安有些慌神,一双眼睛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像是要看清楚什么一般。
“虚冢,你可知道……燚琰?”
虚冢愣了,“燚琰?那是什么?”
见她这副疑惑的模样,莫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人罢了,感觉你们俩有些像,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也是,她怎么可能是你。
“莫安,你和她……是不是有过什么?”
莫安慌忙摇头,双颊却不自然地红了起来,“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虚冢笑了,眸中有些阴冷,“莫安,你只能是我的,至于那个叫燚琰的人,我会好好感谢她对你的照顾的。”
☆、天老情绝
虚冢从未想到,莫安所说的代价,竟是这般惨重。
如果可以,她定让莫安取了性命,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赎罪。
她可知,她的一个决定,就葬送了千万个鬼魍的性命,与桃源村的村民一样,都是无辜的。
她信任她,她爱她,可是,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信任与爱的么?
“万俟,快把她带走。”
“虚冢,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做,我真的不知道。”莫安哭喊着,撕心裂肺。
“我不走,你放开我,放开我!”莫安在万俟博亚怀里挣扎着,无论使出多大的劲,都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虚冢,我要陪在你身边,我不要离开你。”
虚冢的双眸红得诡异,赤耀铮鸣作响,闪着绯光。
“万俟,拜托你了,护她下山,你就离开吧,为我而丧命,不值得。”
“虚冢……”
虚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赤红的双眸透着浓重的杀伐,仿佛杀尽天下都难解她心头的暴戾。
莫安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浓厚的血腥将全身包裹,所到之地,皆成枯骨一片。
眼尾的狠戾刺痛了莫安的双眼,赤红充斥在整个眼眶,如升腾的火焰,欲喷薄而出。
莫安,害怕了,眼中的恐慌不是因环境有多凶险,而是,这个样子的虚冢,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恶鬼。
“虚冢,求你,不要这个样子。”声音抖得厉害。
“莫安,我已赎罪,此后,我便不再欠你什么,你与我,再无瓜葛。”
“你走吧,你不在,我不一定会死,你在,我便定然会死。”
“天未老,情,已绝。”
整座虚妄宫里一片猩红,倒下去的鬼魍不计其数,血流成河。昨日还一片瑰丽之色的虚妄宫,如今,却成了地狱才会有的景象。木弃影与舟放谋反,本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两人手中的兵权加起来,不过三分之一。可是,莫安却将虚冢的鬼符给了舟放。
回到昨日。
“不知这鬼符有何作用?”
“鬼符是号令天下鬼魍的兵符,我需要它,调兵。”
“给了你岂不是将她推至风尖浪口,害了她么?”
“王是睥睨天下的鬼魍之王,鬼魍族中最为尊贵的赤魍,没有什么,能害得了王。更何况,我调兵,只是想将那些散兵归置我的麾下,用过之后,自会主动归还给王。”
“你为何不亲自向她要?”
“吾王有令,将军等,不得踏入虚妄宫一步。”
“宫里除了我与她亲近外,还有君凰与帝麟,你为何,不找她们?”
“若是没错,王曾派人杀了小主的亲人,小主就不想报仇么,即便杀不了王,那若是换其他的方式,我想,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将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和亲手杀了她没甚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赌注,不一定会牺牲。”
良久。
“好,舟将军,我答应你。”
她记得,虚冢是一直把鬼符丢在无妄宫的书案上的。
未曾想到,只因她的动摇,便将虚冢与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我走,我不会给你添乱,只求你,好好活着。”
虚冢幽叹一声,“万俟,你也走吧。”
万俟博亚看着虚冢,眸中幽幽绿光忽隐忽现,“护她下山我便会回来,在这期间,你等我。”
“无需送我,我可以一个人下山,万俟博亚,我知道你喜欢她,我求你,留下,帮帮她。”莫安卑微地哀求着,只要虚冢平安,她愿意离开,离得远远的,永生永世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虚冢厉喝,“放肆!”
“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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