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后来内阁辅臣过去找释雪庭,想要让他劝说李从嘉的时候,释雪庭果断摇头说道:“陛下外柔内刚,他决定的事情鲜少有改变,这一次他是铁了心的,我去说也没什么用。”
内阁辅臣们劝说他良久,发现国师大概已经被皇帝说服了,说什么都不肯去劝皇帝,他们也只能败退,转头去找另外一个人说服李从嘉,这个人选自然就是太子李仲寓。
李仲寓同意了,所以他借着给李从嘉请安的机会说起了这件事情,并且说道:“阿爹日理万机抽不开身,并且西域那边也不平稳,若真的要去祖父祖母请罪,不如让儿子去吧,正巧儿子刚从那边回来,对那边熟悉的很。”
李从嘉无奈笑道:“你再熟悉还有我熟悉吗?怕是安宁城什么样子都快忘了吧?”
李仲寓没说话,却在心里嘀咕着:十几年过去了,那个地方变化也不小的,您还能有多熟悉啊?
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的,所以只是说道:“熟不熟悉也无所谓,不如让儿子去吧。”
李从嘉严肃脸说道:“胡闹,纵然有危险,我去了,还有你,你若去了……难不成让我再生一个吗?”
李仲寓顿时囧了,虽然觉得李从嘉说的有点那什么,但是想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意思啊。
最主要是李从嘉再生一个不难,可是再细心教养到十几二十岁,等着他继承?
那时候李从嘉都多大啦?还怎么跟释雪庭一起去游览名山大川?这种事情他肯定不干,更何况西域能有多危险?赵匡胤守在边境呢,释雪庭也在他身边,想要动他,先把这两位干掉再说,否则想再多也只是想想而已。
李从嘉见李仲寓不说话,趁机说道:“这次还是你监国,我将虎符留给你,你也算是知晓军事,若到时候有紧急军情,我许你独断之权。”
李仲寓听了之后直接吓得跪下了,兵权一直都是李从嘉不可触碰的禁区,就连李仲寓都不敢多想什么,现在李从嘉居然要将虎符给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真心?
李仲寓都不敢想,所以他被吓到了,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就差趴下了。
李从嘉心里有些无奈,哎,皇家父子这种身份真实尴尬,如果是普通人,儿子大概也就是会惊讶的反问一句:“您说真的?”
到了皇家……他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父亲,李仲寓越大对他的敬畏就越重,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
李从嘉拍了拍他的头说道:“起来吧,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尽可能放开手去经历各种情况,总有一天我会不在,与其那个时候你手忙脚乱的去协调,一不小心还会被老臣所制,我倒希望你现在就熟悉这些。懂吗?”
李仲寓在最初的惶恐过去之后,听到李从嘉这么说,他心里就有了谱,李从嘉说的没错,他总有不在的一天,那个时候李仲寓最好能够熟悉的接手一切。
当然李仲寓不可能坦然接受,所以他还是说道:“儿子惶恐,阿爹必能千秋万载。”
李从嘉笑了:“千秋万载?千年王八万年龟,你当是什么好事?别婆婆妈妈的,让你拿你就拿,不过也不用给别人看,若是有人不服你调配,你再拿出来好了,你也可以正巧看看最近提拔上来的这些枢密院官员,有没有不适合的。”
李仲寓若有所思,什么叫不适合什么叫适合?他们既然已经被提拔上来,怎么可能不适合?
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再多说,所以一直到东宫的时候,他都愁眉紧锁。
太子妃见他这样不由得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李仲寓自觉夫妻一体,也不隐瞒直接说道:“阿爹说他要去西域祭拜祖父祖母陵寝,会将虎符给我保管,许我独断专权。”
“呀!”太子妃将门长大,自然明白虎符的意义,不由得十分惊喜。
李仲寓有些费解地说道:“阿爹还让我看看最近提拔上来的枢密院官员,有没有不合适的。”
太子妃若有所思说道:“这是……阿爹允许你在枢密院内安插人手?”
她说的直白,却也是这么个意思,那些官员能够坐在那个位子,肯定是李从嘉同意的,如果李仲寓提出什么不妥,肯定是觉得这些人跟自己不一心,这种事情应该偷偷摸摸的做,李从嘉忽然就这么光明正大让他去观察……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李仲寓喝口茶说道:“我……我心中有些不安定,总觉得阿爹在准备什么一样,他……他老人家春秋正盛,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我羽翼遍布朝野?”
这是哪个皇帝都不能忍的,至少李仲寓自己不能忍。
太子妃坐在一旁若有所思说道:“他老人家如今的行事作风,倒很像是我阿爹之前曾经说过的扶上马,送一程。”
李从嘉目前就是在努力将李仲寓扶上马,至于这个送一程……可能就是他手里的虎符了。
太子妃见李仲寓是在为难,不由得说道:“你若是拿不准,也不必做什么过激的举动,觉得不妥就记下来,阿爹若是没问,就当这件事情不存在过,若是问了,你也能够回答。”
李仲寓眉头舒展,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不管他爹问不问,他现在都要关注一下,若是将来……他也能及时应变。
李从嘉不管李仲寓怎么想,释雪庭自然更不会去管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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