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士,我估计不是亲生的,咱抽空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季元现在厨房扯嗓子嚎,季夫人已吃过了。现哥只好给自己煮速冻饺子,他呲牙,简直恶从胆边生。
“声音小点,当年教你的素质下锅和饺子馅儿了?”季夫人倚着门框,她在家没那么精致严谨,居家服甚有几分少女气息。
“儿子,是不是最近又瘦了。你那姑娘似的腰上还有肉么。”
“哎哎哎,薛女士,您这话我就不爱听。啥叫姑娘似的,有您儿子这么高一房的姑娘么。”季元现撇嘴,下意识撩起衣摆。他左右看看,嘴里犯嘀咕,“好像是有点……立正川也说我瘦了。”
“说起小川,妈妈问你个事。”
“别,别妈妈。”季元现差点扔了汤勺,顺着窗口落荒而逃,“您一说妈妈这俩字,准没什么好事!求求您勒,给儿子留条活路。”
季夫人失笑,走过去伸手在季元现后脑上兜一巴掌。不轻不重,挠痒痒似的。
“小王八,跟你没关系。我就帮立夫人问问立正川的情况,你这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有鬼。”
季元现松口气,舀起一只饺子。他用筷子戳了戳皮儿,汤汁顺着往外淌。
“成,您问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儿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经点,”季夫人剐他一眼,“小川是不是有女友了?”
“咚”地一声,饺子掉进锅里。汤汁溅得老高,砸在季元现手背上、衣襟上。片刻后,他慌慌张张用帕子擦净衣衫,感觉双颊莫名滚烫,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
“哎,你这智商是随了谁。快用冷水冲,一会儿别起泡了。”
季元现打开水龙头,冷水唰唰冲去滚烫液体,手背一片红。还是晚了点,他想起没回答季夫人问题。眼睛盯着水花,支支吾吾地要笑不笑。
“鬼扯,他一天认真学习,哪有时间谈恋爱。”
“哦,”季夫人反应过来,他在说立正川。话题回到正规,“那你知道他父母打算送他出国吧。”
“唔,算知道吧。”
“但他执意不出国,有没有跟你聊?”
“他跟我聊这个干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呗,”季元现不在意地耸肩,他用舌头在手背上舔舔,有点咸味。“再说了,不想出国又不代表在恋爱。哪跟哪啊,脑补地别太丰富。薛女士。”
“嘿,这还真冤枉。”季夫人学着他耸肩,笑得韵味十足,美丽动人。“是人家立正川自己承认的。”
季元现一颗心脏猛跃起来,他撑在流理台上的手掌湿滑,腿已经软了。本着敌不动我不动,虽满脑子“完蛋,恋情败露”的猜测,仍保留一丝侥幸,不愿招供。
“他?他说什么了。您别听他胡说八道,那货现在最亲密的情人是数学,最忠贞不渝的爱人叫语文。女生?没听说过。”
季夫人拧眉,瞧他半响。季元现振振有词,不像唬人。她面露犹疑,抿唇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上次看展,小川跟我聊了一下。”
“我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人,早恋了。他倒很爽快地承认,只不过没说是哪个女生。我也不是人家妈妈,不好追问。”
“这不,结果人家妈妈也不好追问,就让我来曲线救国了。”
季元现大起大落,差点气成哈士奇。这么重要的事情,立正川居然没跟他通个气儿。差一点,仅差一点他就不打自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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