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季元现挑头,要顾惜做这个ceo。岂料顾惜不愿意,立正川更不考虑。秦羽和周锡撮合几句,执行官的重任才落在季元现头上。
冤得宛如隔壁村傻大鹅。
顾惜不置可否,他盯着沉沉天幕,今晚月色一点也不透亮。浑浊的,如一块铅布。
“元宝,你很好,我不一定比你好。”
“嗨,你别抬举我,兄弟。就我那一套跟谁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非是回炉重造,抖了几个小机灵。”
季元现大笑几声,眼睛晶亮。他侧头看着顾惜,食指竖在唇前。
“可千万别告诉顾老爹,我们这次峰会有视频。他老人家看了,别回头告我偷师学艺。咱们只能法庭上见。”
顾惜睨他一眼,最终瞒不住肆意的宠溺。他伸手揉乱季元现头发,拦住对方脖子:“你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爸指不定乐得,回头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你。”
“放屁,你爸的钱能交给我?这他妈怎么算。”
“算聘礼,行不行。彩礼也可以。”顾惜装作不经意,玩笑着跟季元现闹。他不敢正视对方眼睛,只得居无定点地看着楼宇之下,霓虹闪烁。
“我娶你也行,你娶我也可。走,回头美国扯结婚证去。”
季元现怔住,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不好玩。
但他最终不忍心,悄无痕迹地滑开拥抱。季元现灌一大口青梅酒,也以玩笑的口吻回答。
“那哪儿成啊,顾老爹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你们顾家单代独苗,在你这儿断了香火,能把祖宗的棺材给气炸了。”
“奶昔,是兄弟就别给我惹事,啊。我还想多活几年。”
顾惜明知不合时宜,但有些话他忍不了。
“跟我不行,跟立正川就可以?我哪儿比不上他,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
这话太委屈,难受地揪心。
“你不敢跟我出柜,可我敢。换做立正川他敢吗?你敢给季妈说你喜欢男人吗?!”
“顾惜!”
季元现低吼着打断他,眉头紧皱。两人忿怒地对视片刻,又无奈扯了火气。
“我们是出来比赛的,玩的。可不可以别提这些事,我不愿想。”
顾惜眼眶通红,转头盯着远方黑漆漆的海面。巨轮缓缓驶进海港,透亮的灯光格外刺眼。
“但你终将要面对,元宝。”
“你需要一个敢于陪你承担的人。”
立正川他敢吗。
季元现不确定,这问题太刁钻。他拒绝回答。正当两人沉默时,身后传来熟悉声音:“元现,秦羽找你。”
操了,是立正川。
季元现收拾好情绪才转身,他拎着瓶子,低头从立正川身边走过。小军长想叫住他,抿了抿唇,忍住。待季元现身影走远,立正川才回头盯着顾惜。
顾道长毫不示弱,他抬了抬下巴,冷笑着。立正川瞥一眼,同样高傲地不愿多说。
他意欲离开,顾惜却忽然叫住他。
“立正川。”
“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办法,”立正川冷声道,“他是我的。”
“很快,他将彻底是我的。”
话中的挑衅简直像决战书,顾惜回味片刻,咂摸出了深层含义。他面部一僵,巨大的愤怒与妒意涌上心尖,可顾惜还要装作风轻云淡。
他说:“我不在意,谁没几个炮友。”
立正川到底更胜一筹,他有恃无恐,竟还“宽慰”顾惜。
“你不在意就行,毕竟我和元现估计是一辈子的‘炮友’。”
高下立现,不必再多说。两人卯足了劲儿,极力控制不要在这儿打起来。否则就太难看了,季元现没法儿做人。
他们是情敌,情敌之间万壑难平。
除非有一人放弃,除非有人另觅良人。但肯定不是立正川,他认死理,只有季元现这一堵南墙。
风波几起的登记日终于结束,季元现回到房间时,浑身酸痛。
立正川不喜欢交际,早早上楼收拾了。现哥儿开门进来时,小军长正穿着浴袍画速写,智能音响里放着施特劳斯。他果然更偏向浪漫主义风格。
“回来了,”立正川头也不抬,“去洗澡,今天早点睡。”
季元现踌躇着,挺想问问立正川有没有听到什么。他不希望对方乱想,又不知如何开口。呆站片刻,选择了先洗澡。
等他出来时,客厅灯已关闭。季元现察觉自个儿房间灯亮着。推门一看,立正川四平八稳地坐在床上,玩手机。
“不是,你怎么老爱睡我房间。”季元现擦干头发,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屁股挪一下,多大脸啊,还要睡中间。”
立正川掀开被子,将人揽进怀中时,伸手关灯。房间霎时一片黑暗,唯有窗外霓虹与月光辉映。隐隐绰绰,能看见彼此的大致轮廓。
视觉受限,听觉与触感便有位清晰。连呼吸声也如雷贯耳。
季元现没有挣扎,他们是情侣,矫情个什么劲儿啊。立正川埋头在他脖颈出,温存地、仔细地轻嗅。
他们企图以拥抱来镶嵌彼此,要挑开皮肉,塞进骨髓里。仿似这般才能深刻,不留一丝缝隙。
手指穿过对方黑发,细腻的肌肤摩擦着。却难得没有欲念,安心地过分美好。
季元现始终对今晚那出如鲠在喉,他觉着还是要给立正川说清楚。他与顾惜什么都没有,他也想问问:如果有一天出柜,你敢不敢。
立正川厮磨着季元现的耳朵,他特别想在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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