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还等着你给我补课噢。川哥。”
立正川维持已久的疏离高冷,顷刻间分崩离析。他呆怔抬头,季元现的笑容温暖到近乎天使。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又许是怪今天阳光太好。
立正川竟下意识就着季元现的手,轻轻蹭了蹭。他站起身来,拼命压住内心雀跃。声音保持平稳,生怕自己走顺拐。
“咳,那、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季元现朝他挥手,复埋下头翻看知识点。立正川走到电梯边,等待时回头看。季元现坐得笔直,如秋日果实,忍不住想要摘取。他认认真真学习,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背诵文综。
电梯到达,立正川却没走。他抱臂靠墙,站在那儿欣赏好一会。他的眼神热烈专注,却不自知。恰似雕刻家深深膜拜着一尊无上的艺术品。
无论如何,立正川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他,喜欢这个内里坚强,做事认真,且绝不服输的人。喜欢这个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双眼看向阳光的人。
季元现恰似一扇任意门,他伫立在立正川的世界中。一打开,引进更为广阔的天地。这不是救赎,这才是真正的强强联手。
第二次电梯到达时,立正川笑着,终于走进去。
季元现孤身坐在医院里,背完政治要点,又翻看了地理新课。他有些百无聊赖,于是想起将才的种种。
立正川喜欢他,他感受到了。可目前这情况,还真不适合谈恋爱。
季元现对于自己要什么,从来都看得很清楚。他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就真不应该瞎撩,哪怕是为了暗示顾惜自己不可能吃窝边草,也不该对立正川下手啊。
这小军长是那么好惹的人吗。可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季元现只能装聋作哑,先拖着。
如今满门心思扑在学习里,季元现也没真把立正川的话放心上。
数学还是得找顾惜补,想着,便给奶昔发了短信。刚输入一半,又删减。最后只是说——奶昔,今天数学课没听进去。周末找你给我看看。
季元现不太愿意多麻烦顾惜,高二挺关键,谁不是忙着披星戴月。学神也是人,都是用别人看不见的辛苦换来的。
立正川到家时,季元现已经回去了。
小军长提着打包的营养粥,先是书房找一圈,没人。他满意地笑,看来季元现还挺听话。
立正川哼着莫扎特的双钢曲,溜达着上楼去找人。季元现早洗漱完,穿了睡衣躺在床上听英语。
“别看了,生病学习效率太低,得不偿失。”
立正放下,打开食盒,准备投喂季鹌鹑。
季元现扯掉耳机,哪敢麻烦小军长。伸手就去接碗,谁知碗壁太烫,惊得他闪电般缩回手。“我操!这么烫你还端着,猪皮厚吗?!”
立正川:“……”
他差点一碗粥糊对方脸上去。
“起来吃饭,精神这么好,液没白输。”
季元现悻悻,只能别扭地接受喂食照顾。他哂笑:“我身体素质又不差,恢复快嘛……”
立正川第一次照顾人,倒还有模有样。不生疏也不熟练,该做的不该做的,按照程序走。吃完饭半小时,立正川又提醒他吃药。但季元现就是个吃药怕苦的主儿,将头埋在被子里,这次死也不出来。
“我都输液了!我不吃药!”
“你杀了我吧!啊——”
立正川无奈,面对非暴力不合作的白痴,只能以暴制暴。他掀开被子,被季元现光滑的大腿闪了眼。按捺住突然加速的心跳,咽着唾沫缓解喉咙发紧。
小军长禁锢住季元现双腿,后者因生病而浑身乏力。挣扎半天,屈于暴力。可男生骨子里具不服输,这他妈的像什么呀。
把小爷的面子搁哪儿去了?
立正川死死按着季元现的腰,将药片递到他嘴边。
声音清冷,学不来温柔:“吃。”
季元现愤怒,张嘴咬在立正川手腕上。疼痛袭来,小军长下意识松劲儿:“操,你他妈属狗的吗!放开!”
季元现趁机翻身,一把捞住立正川的腰。两人宛如八爪章鱼,纠缠在床。
“老子不放!除非不准备逼我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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