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衫呢?在里面吗?”
“正在手术。”
秦绍晟听了就想往急救室走。
秦时尧拉住他:“你冷静点。手术结束医生会告诉你情况的。”
“哥。他就在我面前——”秦绍晟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就在我的面前,我……”
“我知道。他会没事的。”秦时尧看到他满手的鲜血,“刚刚医生说了他情况不算太遭,你耐心等一会。会好的。”
秦绍晟盯着急救室的大门。
秦时尧知道这时候说什么秦绍晟都是听不进去的,他抓着秦绍晟的胳膊把人按在门口的座椅上,在司机拿来热毛巾的时候转递给秦绍晟。
秦绍晟把脸深深埋在毛巾中,手上的血迹染在了毛巾上,他稍稍冷静后说:“车祸有问题,那辆车就是冲着小衫去的,没有刹车。”
“吴律师跟我说了。”秦时尧说,“这件事你不用分心,我会去查。”
门被打开,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秦绍晟扔下毛巾冲了上去:“他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他一直在吐血。有没有好一些?”
“秦先生你放心,我们正在手术,脱离危险会告诉你的。”医生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秦绍晟颓唐地坐回到椅子上,他双手交叠撑着额头。
闭上眼也好睁开眼也好,眼前都是江易杉灰败的脸。他到现在后背的冷汗还没有消退,他害怕医生出来告诉他最坏的结果,他除了等别无他法。
秦绍晟心像被刀子反复切割。
他的小衫那么怕痛又娇气,没有他哄怎么受得了。
明明这一切可以不用发生的,如果一开始自己亲手把他接回家,就能保护好他。他明知道江易杉被他惯坏了,做事任性又冲动。他不应该把他丢在a市的。
他怎么能丢下他不管他呢?
满腔自责的秦绍晟没注意到秦时尧避开他和医生在不远处的通道kǒu_jiāo谈。
“秦先生,患者多脏器破损出血。”医生将病危通知书递给秦时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秦时尧皱眉。他低估了江易杉的伤势,现在有些骑虎难下:“还有希望对吗?”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犹豫地说,“实话讲,希望全在他自己能不能撑下来。”
“我知道了。拜托你们,请务必救好他。”等医生离开后秦时尧看了眼还在门口等消息的秦绍晟,他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走过去将通知书放到了秦绍晟面前。
秦绍晟看到摆在眼前的病危通知,呼吸都停了几秒。他接过通知书的手一直在抖,他捂住脸再也绷不住情绪。泣不成声。他低着头拿着病历夹夹住的通知单。数次哽咽。
他后悔了。
他还没有抱抱他。
江易杉被送进手术室是早上十一点左右,抢救手术持续了七个半小时,中间下了两次病危通知单。手术结束转入再度恶化,第二次被推进手术室抢救。
秦绍晟整整等了一夜。
第二天秦时尧下午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医生告诉他,江易杉的生命各项体征趋于稳定,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值,不过总体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
秦绍晟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被兄长劝回家休息。他到家也睡不好,躺在床上做的全是噩梦,他太怕突然收到来自医院的噩耗,他实在撑不住这种煎熬,早早起床来洗漱过后又去了医院。
江易杉又在icu呆了一天,生命体征跨过了危险值,转入了单间的特护病房。
但是接下来又有了另一个问题,他伤的太重了,被撞倒在地的时候伤到了头部,短时间是不可能清醒了。在结合他目前的情况,更多害怕的是他一睡不起了。
秦绍晟换上无菌服进去看他的时候医护人员刚给他的身体做过清洁换药,他们给他插上各种医疗插管,他安静的没有任何回应。在之后医护纷纷离开,把病房空间留给秦绍晟。
床头的心跳监控仪发出节奏规律的提示音。
短短两天时间,江易杉原本就单薄的身躯瘦脱了形。他脸颊深深凹了下去,青筋血管凸出来。秦绍晟坐在病床边,根本不敢伸手碰他。
江易杉的左手露在外面,手背扎着输液针头。他的手掌很小,但是手指长,无名指和小指关节外翻,是练钢琴留下的特征。秦绍晟捏着他的小指关节揉了揉。
江易杉虽然说自己是因为钱才选择当艺人,可他私下里练琴开嗓从没偷懒过。跟他在一块久了,秦绍晟都不碰烟酒辛辣。秦绍晟记得说自己跟朋友们说要戒烟的时候,大家都说他疯了。
他们问江易杉这样天天挂脸色的人有什么好?
秦绍晟笑笑也不解释,他怎么会让别人知道他的小衫私下有多甜多软。
江易杉父母在他初中毕业就离婚各自有了家庭。江易杉轮流住在两家,两边都没办法融入。家庭变故让他早熟,但是心智差了一截。父母没教好他改如何为人处世,他自己默默观察周围也只学会用冷漠面对外界所有情绪,把自己封闭起来。
直到遇到秦绍晟,让他发现,原来撒娇能得到关注和宠爱,而不是指责和厌烦。
他明显就变了。
江易杉到哪里都会贴着秦绍晟站,他们俩出去玩的时候江易杉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秦绍晟身边,秦绍晟对他很好,只要江易杉开口要秦绍晟就能帮他弄来。
渐渐变成秦绍晟去哪里他都要跟着,但是他嘴上总是要逞强不承认的。
秦绍晟真的太喜欢冷冰冰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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