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看着皇帝,他在确认什么,那眼神深的看不出情绪,他知道皇帝没有说实话。
皇帝也知道谢宜看得出他在撒谎,但是谢宜不会问,不能问。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线,那是谢宜自己刻下的,从前是皇帝的心病,现在是皇帝的保障。
谢宜退下。
皇帝终于撑不住,他的脸色白的像纸,靠在软垫上,嘴边溢出一丝血线。
如意郎让人备辇,皇帝昏昏沉沉的换了地方,他闻到熟悉的熏香,明白自己是在皇后的宫中。
迷迷糊糊的,她听到皇后在他耳边说话,叫他阿谡哥哥,皇帝都好多年没听到这句话了,他想答应,但还是越睡越沉。
梦里又回到京城,漠北一仗结束,大皇子派人到北戎关收缴兵权。
皇帝的面前站着使官,停着金马车。
他面临着选择,回京城,还是杀了使官留在漠北。
躲在凭祥县的大皇子心腹此刻正骑着高头大马,威风赫赫站在使官身侧,皇帝知道他随时可以令其人头落地,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还不到时候。
他要大魏的天下,却不要一个支离破碎的大魏。
还有他的辉月,阮卿的辉月正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地方,等着,盼着。
两个选择在皇帝看来是没有选择。
但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直接将枪头塞进仇人的嘴里,在他来不及发作之间捅烂他的喉咙。
皇帝踏上了金马车,又一次自缚手脚,将自己送进龙潭虎穴。
可皇帝自己知道,他不是送上门的俘虏,而是蛰伏的凶兽,有计划,有目的靠近仇人,吞噬他,杀死他,折断他的每一根骨头,咬断他每一块筋肉。
皇帝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完成这件事,当他终于站在城楼,身后是结束的战场,披甲执锐的甲士亲自执刑。
辉月站在皇帝身边,一言不发。
大皇子一党宁杀不放,血浸透刑场焦黄的土地,天空却蔚蓝如洗。
皇帝当了二十三年的郡王,五年的皇帝,他最常做的就是忍耐,忍耐饥寒交迫,忍耐生离死别,忍耐情深缘浅。
他这一生都在克制。
这一年半实不算什么,只是辉月差点死于大皇子党临死反扑,好在有人救了她。
南方书香世族的谢明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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