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惑抬手摸了摸他稀疏的胡子,道:“如今,金乌岱可等在无极峰上,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带坏他孙子的‘祸害’。”
邹无异一脸正色地道:“是吗?未清师兄竟如此懈怠?师弟虽不才,但也会好好说道说道师兄,令其改邪归正!”
“就你皮!快去休息吧!”玄惑笑呵呵地说道。
三人便一齐行礼退下。
“师尊果然最疼爱师弟了!”
一离开无极殿,卢天沅便笑嘻嘻地对邹无异说道。
“我就知道拉上师弟,师尊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也要我们没有搞出大事。师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咱们只进不出,其他峰也会不满。师尊诸事操劳,万不能再给师尊添麻烦了。”许正灏接着道。
“我当然知道。哼!”卢天沅赌气地回了一句,便兀自走了。
“师兄,师姐她……”邹无异见卢天沅径直走了,赶忙为她解释。
许天灏却止住了邹无异,摇摇头道:“我知道,师妹还在怨我。可那蔡芷行迹诡异,神神秘秘,还和魔界有牵扯,我不能放心师妹与其交往。”
他拿出一封书信,看着上面落款的“紫观”二字,道:“我与天沥乃是至交好友,当初师妹入门时,他便托我多有照顾。蔡芷……如今嫌疑未消,还是不要让师妹过多接触了。”
他又轻轻“哼”了一声,把信收回怀里,一边走一边道:“蔡芷逃跑,行踪难定,正好让师妹冷静冷静。如今师妹见到了玄寂师叔那样的人物,又怎么还会看得上蔡芷这样花言巧语的人?”
邹无异跟着他后面,笑道:“师兄还是最敬仰师叔。可惜当年来迟一步,真人已收下道真师姐。如今师兄拜入掌门门下,诸事繁多,难得一见。”
许正灏停步,斜睨了他一眼,才慢慢地道:“道同,你总是这般挑拨我与道真师姐,难道还在记恨十五年前的事?”
邹无异背起手,笑嘻嘻地坦然道:“对啊!道同不是个君子,气量小,心胸窄,还是想着找回场子。可惜修为与她相当,论道更比不过,只好怂恿怂恿师兄了。”
“同门相争,点到为止。师弟尽日斤斤计较于此事,小心被他人利用引导。”
闻言,邹无异笑容一僵,整个人突然愣住,又马上恢复笑容。
许正灏对他笑了笑,御剑而去。
他在太玄山脉上飞行,突然想起金乌岱的孙子金去妄,便用神识往那个方向扫了一遍,发现金去妄的气息任然在金丹,只能无奈地笑笑。
“金胖子!”
几天后,正在和客人吹牛皮的金去妄突然听到一道传音。他镇定地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对上他的视线,于是他胡乱敷衍了几句,自然地上楼,走到他的房间。
陆极正坐在房中的桌子旁,慢条斯理地倒茶。
金去妄眯了眯他的小眼睛,搓手笑道:“呦!这不是陆兄弟吗?为兄还没恭喜你呢。玄寂真人的三徒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陆极放下茶壶,看着金去妄世故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我想叫你帮我雇一个人,一个忠心老实的人,帮我办一件事。”
金去妄道:“陆兄可是要办什么事?”
陆极抿了抿唇,道:“我要他帮我照看一个坟墓。”
照看我的父母的坟墓。
陆极捧起一杯茶,慢慢地喝:他重生在十岁这年,父母已死,即使他早已记不清父母的音貌,即使他不能经常去打理那个简陋的坟墓,也希望有人能替他去。
陆极把没有喝完的半杯茶倒在桌上,对着金去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吓得金去妄捂住自己的胸口。
陆极冷起了脸。
“你这几日勤学苦练,太过辛苦。学习应张弛有度,今日便随为师去殿后钓鱼吧?”玄寂突然对陆极道。
正在埋头学习的陆极一愣,马上应道:“是!师尊!”
钓鱼啊……师尊以前好像从来不钓鱼的……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玄寂拿出两套钓鱼工具。
他跟着师尊走到无极殿后,山石深处,一片碧波荡漾。
陆极学着师尊的样子,端坐在湖边,双手握着鱼竿。
他时不时偷偷地看他的师尊,却好像永远只能看到师尊下颚的弧度。
就像前世,即使他已为魔尊,师尊也可以叫他重来。
他和师尊的差距,令人绝望的大啊。
他有些落寞地垂下脑袋。
玄寂看到他落寞的表情,问道:“何事闷闷不乐?今日难得不逼你学习。”
“没有……师尊没有逼我……”他摇了摇头。
玄寂突然晃了晃钓竿,惊走周围游动的鱼:“像你道博师兄那样才是用心。说实话,我也不甚明白,你前世既已在我门下百年,为何除了修为,道术了了,道心难定?”
陆极抿嘴,想起前世总是闭关的玄寂,略微赌气地说道:“师尊说那些都是常识,看了便也知道了。我虽记得了,可不常用,慢慢便忘了。何况,师尊天天闭关闭关,我纵是师尊唯一弟子,却也不是经常得见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其实现在很好:师尊天天和他待在一起,细心地教导他,也许他们会这样一直生活。只要师尊习惯了,那他登堂入室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玄寂听了他的回答,神情迷惑,他问道:“难道那些不是常识吗?怎的你们竟如此不好学?当年道真也是如此。”
道真!
陆极瞬间警惕起来,他挂起天真无邪的笑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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