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洱清的冬天明亮而晴朗,海风徐徐吹来,在清山的怀抱里打了个弯儿,就缓缓地停了下来。阳光透进落地的玻璃窗,让这个早上的一切都显得温馨而美好——屋内暖意融融,一家四口坐在桌子旁欢声笑语;窗外是明彻的山和水,在清晨里闪着熠熠的光。
欢笑几旬,早餐时间差不多结束,陈行之在餐桌下牵住了陆辰的手。
陆辰反握着他的手,乖乖地被他牵着。
“那,我们这,就算是第一天了?”
“嗯,第一天啦。”
今天不仅仅是陈老板和陆小辰的第一天,也是家里第一次家庭旅行的第一天。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陆行陈行之两位老板一人开了一辆酷炫的摩托艇,分别载着陈薄荷和陆辰,绕着洱山循了两圈。
洱清气温高,日照强,明晃晃的太阳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大约是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开过“车”了,陆行和陈行之把摩托艇开得飞快,在水面上划开一道白浪,欢笑声和尖叫声回荡在洱山和清海交界的地方。
“啊——”陆辰坐在极速前进的摩托艇上,大声喊着。他真实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海风糊了一脸的盐。溅起的水花向后哗啦啦地排过去,仍有不少打在他身上。
“辰辰——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陈行之迎着风大声喊。
陆辰笑着,大声喊:“听——不——见——”
陈行之又把速度往前推了半轮,摩托艇迅速以更快的速度往前猛冲了一段,迎着一阵扑卷而来的海浪,颠起来老高:“现在——听见了吗——”
“啊——”陆辰差点被这一下掀起来,胳膊紧紧地环着他的腰,整个人往前贴在他背上,“听见了——啊啊啊我要掉下去了——陈行之——”
陈行之朗声大笑,海风刮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那你就抱紧我——”
“臭不要脸!——”陆辰笑着骂他,手上却抱他抱得更紧,也不想再去看两边的风景,只闭着眼伏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
视觉短暂地停止接收信息,陆辰安心地环着陈行之,任他在海面上浪得飞起。大得吓人的风声呼啸而过,海浪一波比一波来得刁钻,摩托艇几次被掀起来又重重地落下,失重带来的眩晕感加上肾上腺素狂飙带来的刺激一起冲上陆辰的灵台,他只大声地迎着风喊叫,心里却安安稳稳,半分也不害怕。
只要环着陈行之,就不害怕。
这个在暴雨里能护得他连发梢都不曾打湿的男人,现在也可以放心地依靠。
以后也可以。
陈行之的腰被陆辰环得紧紧的,却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了:“辰辰,你没事吧?”
水珠溅在小腿上的感觉凉凉的,但陆辰的心里现在是一片滚烫:“没怎么——喊累啦——我歇会儿——”
“成——那我喊——你听着——”
又一波海浪颠过来,陆辰尖叫一声,然后紧紧地抱着他:“你——喊——吧——”
“陆辰——陆辰——”
“在呢——在呢——”
陈行之大声喊:“我——喜——欢——你——”
陆辰刚想张口,突然嗓子一堵,愣是没发出声音。
其实仔细想想,虽然陈行之追求了他好几个月,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他只在初见时跟他告白,还有在ny那晚吃饭的时候讲过。而现在,是他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之后——
“我喜欢你——陆辰——我喜欢你——”
陆辰听着,眼睛好像冷不丁地被海风吹进了并不存在的沙子,有点涩涩的。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陆辰把脸往他背上一蹭,也大声喊了出来:“我知道啦——”
“我也——喜欢你——”
日头渐盛,金灿灿的阳光铺洒在波涛粼粼的海面上,耀眼得让人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一艘摩托艇以极快的速度冲划过水面,留下一道翻着浪花的白痕;坐在上面的两个人大喊大叫,喊得嗓子都发哑,喊得整个海上的任何一只生物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的告白。
现在,连清海岸上最角角的一只小贝壳都知道,陈行之喜欢陆辰。
陆辰也喜欢陈行之。
傍晚。
洱清的太阳出来得快,下去得也早。太阳甫一落山,云层便把日光的热度一点点收走,广袤的天空像是被染上了墨色,一层层地暗了下来;洱山的山腰上挂着几丝白烟一样的云,清海上月影起伏,除了远处阵阵海浪和山间清脆的鸟鸣,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夜色下的洱清安静又动人,仿佛白天的光彩熠熠是另一个世界。
辰光度假山庄后方有一条新修的橡胶路,顺着洱山的山腰懒洋洋地一路蜿蜒,路灯星星点点地汇成一道,消失在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徐徐夜风中,陈行之开着他的小夜车缓缓地在坡道上跑着。陈老板很骚包地半开着窗户,胳膊斜斜搭在上面,单手抹着方向盘,就差嘴上再点根烟了。
陆辰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浪。”
“可以。辰辰说不浪我就不浪。”陈行之从善如流地把胳膊收回来,认认真真地扶好方向盘,“大部分时候我都听你的。”
恋爱中的人向来擅长从对方的话里划重点,陆辰闻言挑眉:“剩下那一小部分呢?”
陈行之答道:“你让我停的时候,我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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