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意识到他的错误。
不由脱口而出,“你不会开车?”不会开车,还这麽大口气,真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乔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词汇不够用。
自大的人他见得的多了,但像黑清这样明明不懂,还轻蔑的说“用看就会了”的,却只有这麽一个,也幸好只得这麽一个。
不会开车很奇怪吗?黑清沈下了脸。如果不是看这男人伤的严重,他才不会去做这种有违他身份的卑贱的事,而这男人不仅不识感恩,还这麽多废话!
“下车!”语调没有变,但说话的人的心情已经变得恶劣。
乔振刚看了黑清一眼,毅然开门下车。好,就让他开。也让这个狂妄的蛇族小子知道世上的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大不了下辈子躺在床上当植物人!乔振刚负气的想,步子迈得很快。
出乎乔振刚的预料,第一次摸方向盘的黑清开得很好,甚至比某些老手开得都要出色。看来希望他化身成“马路杀手”,酿出大车祸的恶毒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了。这让乔振刚有点悲哀,老天真的偏心眼,对这怪物垂爱有加,却对他这样苛待。
苦涩的皱了皱眉,习惯性的抬手按住被微带寒意的夜风吹得发麻的前额,却不想扯到伤处,眉皱的更紧。
“明天去换部车。”突听黑清这样说道。虽是在嘈杂的车流中,他仿佛冰雪般透彻的声音却一听就听得到,根本不用特意留心。
乔振刚不解的望向他。黑清神情冷淡的直视著前方,端庄的面孔被来往的车灯照得忽明忽暗,细白的手指轻搭在黑色的方向盘上,白的触目。
“什麽?”
“你不是冷吗?”他淡淡的问。
乔振刚明白过来,黑清看到他在皱眉,并且以为他感觉冷。
下意识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乔振刚很想笑,离家这麽多年,第一个关心他冷暖的,竟是一个不知冷暖的冷血动物。
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冷,他感到受伤的手臂越发的疼痛,喉间也酸胀的很,像是感冒的前兆。记得从哪里听过受伤的部位要保持温暖,便抱紧了右臂,小心的靠在车门上。
黑清好像还在等著他的回答,这让乔振刚有些惊慌。可是他却无话可说,是或者不是对他而言都太难。
他只能移开视线,装作什麽也不知道。
车门玻璃谁清楚的倒映出他苍白的面容,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中,乔振刚看到自己灰暗的双眼。很奇怪,他明明在看遥远的地方,看到的却是自己的脸。
感觉黑清似乎看了他一眼,乔振刚反射性的紧张起来,身体僵硬,目光往旁边移,看到倒映在自己身边、神情贯注地开著车的身影。不知出於何种心态,乔振刚用这种可以说是“偷窥”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打量起黑清来。
从这个角度,乔振刚只能看到黑清堪称完美的侧脸,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紧抿的嘴唇,微微内敛的下颌还有飘在夜风中的柔软的黑发,这样看著,竟有种奇异的违和感,好像这个正坐在他身边,专注的开著车的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出色的男人。
“伤痛吗?”映在玻璃上的男人的嘴唇微微开启,声波在狭小的车内传递,像是从另一个空间进入乔振刚耳中,震荡著那层薄薄地鼓膜。
乔振刚听到,听得很清楚,却无法理解。没有重要的真实感。
“什麽?”恍惚的问。
其实并不期待黑清会回应,他却顺理成章地接了话头,“伤很快就会好,你不用太担心。”好像是在解释。
“你体内残留的药会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确实是在解释。
“以後会一直这样?”很自然就问了。好像还是第一次这麽心平气和地和黑清交谈。
“不,只是暂时的。现在你的伤愈速度是受到药效的影响,并不正常。过一段时间药效消失後,便会恢复。”不过这样一来,像他腿上受的这种伤,就大概要半个多月才能康愈了。
“这就好。”乔振刚松了口气。这种怪物似的的体质虽可让他少受苦楚,却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然後就沈默起来,原本两人的相处方式不是血腥味十足的针锋相对就是连人也压得死的沈默。应该已经熟悉的事情,今天感觉起来却分外的沈重,甚至难耐。
像是忍受不了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氛,乔振刚开了口,有些迟疑,“刚才我有没有说什麽?”
“什麽时候?”黑清面无表情的直视著前方。
乔振刚有点踌躇,好像是在“问”还是“不问”间挣扎,最後还是对自己无法掌握的信息的恐惧战胜了羞怯,咬了咬牙,“在、在床上时……”
“没有。我不认为呻吟有什麽意义。”黑清回答的很干脆。
乔振刚没有说话,他在内心里已经接受了黑清的答案。维持著靠在车门上的姿势,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玻璃上仍倒映著他和黑清的影像,一大一小,同样清晰,却仿佛不是存在於同一个空间。
车窗外是灯花辉煌的“蓬莱”,一个收藏传说的城市;每一盏灯火下都有一个或悲或喜,或心酸或隽永的故事;这里每一秒、每一刻都有新传说诞生,旧传说消亡。
这是一个眼泪多过於欢笑的虚无之城,每个人流泪的方式不同,流的却是同一种眼泪。
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悄悄爬上他的眉头。
“哎……”黑清的声音把乔振刚从摇曳的思绪中拉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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