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看着自家口不对心的儿子,露出了慈祥的老母亲的微笑。
许上柱国感应到她的目光,默默移开眼睛:“……”
许霁川哈哈大笑。
尚书令看到他这毫无形象的大笑,不赞同地皱眉道:“转过年都十五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没规矩!”
许久没回家,如今听到尚书令的训斥都有一种熟悉亲切的味道。
母亲道:“好了好了,刚才老太爷说了,让我们进屋聊,大冬天的就不要在门口吹风了,都进去吧。”说着,摸摸花奴的头,柔声道:“今天吴婶特地给你做了酒酿圆子吃,我特地放在暖锅里给你温着了,现下还是热的,换件衣服就来我那里吃。”
许霁川开心地点点头,还是家里舒服啊!
许霁川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去院里找母亲了,祖奶奶正和母亲在一起做针线,看到他进来了,就道:“今年江都比往年都冷,我让杜鹃给你新做了一件大棉袄,看看合不合身,合身的话今儿进宫的时候带上,不合身我让杜鹃再给你改改。”
许霁川上前开心地穿上了衣服,许周氏一边给他拉领子和袖子,一边道:“老祖宗,将将合适。”
老祖宗笑道:“这就好,还是你了解孩子,这孩子的尺寸记得分毫不差。”
许周氏笑道:“前段时间给他做了冬衣,刚刚量过尺寸因此记得。花奴儿,这上面的石榴花是老祖宗带着琉璃镜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还不谢过祖奶奶。”
许霁川笑道:“谢谢祖奶奶。”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云片糕掰成两片将一片递给祖奶奶道,“祖奶奶,今天我拿母亲这里的糕点借花献佛,权当做我的谢礼。”
祖奶奶被他逗得一笑,对许周氏道:“瞧瞧这小子,就他精?!”
许周氏低头温顺一笑道:“从小就这样,也没个正形儿。”
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细数花奴儿从小到大的糗事,一边说一边笑,其乐融融,非常融洽。
将当事人丢在一边,浑然忘了。
许霁川:“……”
许霁川听着祖奶奶和母亲说话,自己默默地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吃酒酿圆子。
一会儿,大嫂进来了,看到许霁川委委屈屈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的可爱模样,捂着嘴笑了,母亲看到大嫂,冲她招手道:“龄儿,快进来坐下。”
大嫂杨氏笑道:“祖奶奶,母亲,午膳已经好了,老太爷要我来请你们。”
祖奶奶拍了一下自己的腿,笑道:“这一聊起天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这都午时了。”
杨氏跟着母亲,许霁川搀着祖奶奶一行人就到了饭厅用餐,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许霁川专门捡了些这一路的趣闻给家里人讲。
将家里的女眷逗地前仰后合地,见祖奶奶许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尚书令就将:“食不言,寝不语!成何体统!”几个字咽了下去,低头默默扒饭。
下午许霁川和爷爷及哥哥聊了会天,又同爷爷院子里那只扁毛畜生吵了一架,在扁毛畜生的:“王八蛋,王八蛋”的骂声里,他收拾了东西回了东宫。
许上柱国本来听八哥儿和许霁川吵架心情挺愉快的,忽而听到八哥这样骂,感觉这只扁毛畜生也将自己骂了进去,顿时不开心了,拿了手里的黄豆打了扁毛畜生几下,道:“满嘴胡言,再这么口无遮拦,早晚将你炖了喝汤!”
八哥儿没有从许霁川那里讨到便宜,又被这老爷子拿豆子打头,顿时怒了,骂道:“老匹夫!老匹夫!!!”
……
许霁川回到东宫的时候,正是晚膳将要开始的时候。
许霁川闻到小厨房里的花菇鸭掌的味道,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齐齐作祟,支配者他连行礼都没放就溜进小厨房了。
玉茶姐姐见到是他,嗔道:“许大人,君子远庖厨!”
那厢许霁川已经轻车熟路地拿起小铲子从锅里捞出一个鸭掌,顾不上烫手就抓在手里,边左右倒换边道:“我不做君子,不做君子。”
玉茶见他为了一个爪子就放弃名节,有点哭笑不得。
许霁川吃了一口鸭掌,享受道:“在外面其他苦都能受得了,唯独想念姐姐这口吃的想的紧”
玉茶笑着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许霁川道:“可不嘛”
玉茶本来有些没明白,只见许霁川指指自己满嘴的油,玉茶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大笑出声,这可真真是油嘴滑舌了……
在厨房吃了两三个鸭掌之后,许霁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在东宫的小院子,放下自己的行李,洗了手,去饭厅吃饭了。
太子殿下已经到了,看到他,皱皱眉道:“就半天没见,你怎么胖了?”
许霁川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胖了吗?”随即他反应过来,道,“嘿嘿,我穿上了新棉袄,所以显得有些臃肿!”
太子殿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太子殿下的眼里有一种无声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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