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把房子退了,反正咱俩东西都少,可以先放在秦海洋那里。还有你那画册总归是个甜蜜的负担,你也不能满世界拉着乱跑,可以一直存放在我这直到你以后有了稳定的住所。当然我最后还是会回到这个城市工作的,你也随时都可以回来的。”石磊一口气说完。事实上,这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房子都退完了,但是到这个时候,石磊才觉得深深的不舍,人们总是在快要分开时候才开始倍加留恋,石磊也不能例外。“要不咋俩在这个屋子里留个影吧,既然不能带走,那我们就和他微笑着说分手,好不好?”
‘那我们就微笑着说分手!’李向一开始并没有设想过以后,当他听到石磊的话时,内心只是有一种情感即将分崩离析的忧伤,可是说到最后却觉得有点讽刺,以前总是觉得石磊只会讲道理、只会言简意赅,现在都学会一语双关了!
看到李向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就摔笔而走,门框子都摔得砰砰作响,石磊先是觉得惊讶‘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然后才想起来生气‘又抽什么风,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呀!一天到晚只会发火,你青春期吗!’。
这件事不了了之,石磊是真的有点舍不得这间住了很久又有很多回忆的房子,等到李向不在家的时候,石磊就会左拍拍右照照,这才发现,当原本的死气的物体侵入了情感气息时,似乎都变得格外美丽。一起聊过天的沙发仿佛变成了温暖的摇篮,那个灶台变成了李向表演魔术般厨艺的最神奇舞台,还有那个曾经供养着生命的阳台,还有那个供养了他们精神生活的小书柜,还有李向最喜爱的画室。石磊矛盾的眷恋着这里的一切,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退了房子。
走的那天李向哭的很伤心,抱着石磊的肩膀不放,仿佛地理和时间的隔离也要把人心隔离,这才是真正的分开,李向意识到了。石磊那天的记忆有点混乱,李向的悲伤仿佛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觉得痛苦又疲惫。李向走了的时候,石磊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一种轻松,还有不能忽视的空虚。那时候自己说什么,是‘过一阵子就会回来的。’,还是‘我会在这等你的’。
石磊并没有提前买票,看着显示屏上来回滚动的行车信息,那么多的陌生地名、那么多的陌生地方,中国太大了,世界更大,数不清的民族风情,看不尽的高山深海,好像穷尽一生也走不完。石磊在一片红色的led灯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应该是李向说过的地方,那就去那里吧。
石磊前两个月的旅游,就是单纯的自己瞎晃荡,大家往哪走他就往哪走,各个旅游网站逛一遍,按照点击率最高的景点和城市一一走来。吃的是当地特色、住的是青年旅社,就像中国那庞大的穷游人群中的每一个人一样,瞎晃荡。石磊有点倦了,一连走了几个省,初始时被中国的山川河海的壮阔、人文古迹的深蕴、红色文化的壮烈而刺激的有些激动的心,已经开始麻木。就像北京的豆汁儿、豌豆黄,天津的狗不理、十八街麻花,武汉的热干面,长沙的臭豆腐等等等等,第一次吃,新鲜、好吃;第二次,好吃;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家常便饭。人们总是会习惯。
石磊觅了一座古城,虽然已经非常的商业化了,但是古城的风韵犹存。远处的高山重叠飞扬着,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高。一条靛青的河蜿蜒而过,两条石桥连接两岸。城里城外尽是些古建筑,城墙围绕、石阶层增、古房古瓦古飞檐。至于是真的还是仿的,已经不重要了。古城的白天蛮热的,因而夜生活也就愈加丰富。河岸两边布满了酒家,沿街一趟全是酒吧,向里面寻去还有几个清吧。石磊觉得不错,就在远离闹市区的一个小旅馆住下了,房价不贵、也清静的很。老板是一个姑娘,似乎有几分情调,屋子布置的很有文艺气息。正前方的门跟房子一样宽,时常微风阵阵。屋子里还养着三条小黑狗,据说是流浪狗,每天除了懒洋洋的把肚皮放在地上纳凉,就不见有什么其他动作了。当然最让石磊喜欢的是,大厅里的那个大木桌子,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因而,同房间的室友换来换去,他倒是一直没走。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屋子里来了两位结伴的房客。石磊平时见的大多是学生,尤其是大学生,偶尔会有几个辞了工作出来看看世界有多大的。不过今天这两位打眼一看就不太一样。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入眼就是一头狂乱的发,马尾高高的扎起,脸上的胡茬已经长满两腮。身材不高,但是看着很有力气。一个塞得很满的50l背包,全然不见吃力。身上一件老久的军绿色薄款冲锋衣,裤子也是军用迷彩装。一身装备看上去十分专业。另一个倒是白净清瘦些,戴着一副眼镜,说起话来也带着几分文雅气息。身着蓝色的防晒风衣,浅色牛仔裤,搭配着运动鞋。学生样,不过看脸就知道,怎么也得30来岁了。
两人进门的时候正聊得热火朝天,匆匆的和石磊打了个招呼,石磊也回应一下,就静静的听他们讲话。大胡子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石磊听着:“我们几个一开始都是在云南认识的......一个圈子里的......大鹰前年自驾去的新疆,从乌鲁木齐一直到吐鲁番,新疆真tmd漂亮,百里油田、丹霞地貌......老炮儿接着就去了广西......我前几天刚从西藏回来。”偶尔还夹杂着几句人生感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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