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请的乐队不是像以往的婚礼一样,演奏适合婚礼的英文歌曲。而是用低沉的大提琴演绎出一首很老很老的情歌:《夏天的风》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
乐队的的精湛工地让一众宾客感受到乐器带来的舒畅悦耳,其实曲调有些悲凉的,但在这个欢快的氛围上,没人在意。没有歌词,关辰却听的心酸。
偶然间,会想起他们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流行孙燕姿和她的孤独空灵的音乐。那时,王信安为了吸引袁青墨的注意力,烫了一个孙燕姿同款的短发,没有孙燕姿的风姿绰约,却意外地俏皮恬静。那时,他顶着短发抱着一堆书出现在食堂里,关辰缄默的看着,仿佛看到了心里。
关辰端着酒杯,看着不远处脸上洋溢实实在在幸福的王信安。安安,我现在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学会了怎么对对方表达自己的爱,学会了珍惜眼前的幸福。想和你结婚,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一起去经历人世间的离合悲欢。只是,再也来不及了。
到了最后结婚的时刻,以往疯狂的穆修辞反倒平静了。关辰不明白为什么他能突然释怀放下,虽然今天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平静,但关辰就是隐隐的感到不安。
果然,最担心的,还是来了。用来滚动播放婚纱照的巨大的液晶屏上播放了一段让人难以启齿的画面,画面中,王信安被人反剪双手绑在情趣大床的柱子上……所有婚宴上的人都为之震惊,场面霎时就混乱了,董嘉莉羞愤的打了王信安一巴掌,在闺蜜和家人的簇拥下含泪拖着白纱离开。王信安慌了,不顾一切的去追董嘉莉,被董嘉莉的哥哥和男宾阻拦,董嘉莉的哥哥气愤自己的妹妹受到了屈辱,挥拳朝王信安的脸招呼去,王信安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管不顾朝着董嘉莉离开的地方嘶喊:“嘉莉别走,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了,你别走…别走…。”
被穆修辞安排的保镖桎梏住的关辰撕心裂肺。
第二天,对王信安失望透顶的董嘉莉狠心出国,穆修辞一路护送跟随,留下独自哭泣的新郎,留在国内。
再次找到王信安的时候,他像枯萎的枝丫,整个人已经神经衰弱了。他被锁在丹尼斯的床上,因为骑在他身上的丹尼斯带来的剧痛而浑身颤抖,眼泪流干了,红肿着眼眶不时喃喃的低语:“嘉莉,嘉……莉……”“别走。”嘴唇像暴晒在沙滩上,即将干死的鱼,不时的翳动两下。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丹尼斯拍了视频,作为交换,穆修辞帮他得到王信安。其实很简单,董嘉莉一离开,少了董家庇护,王信安只是诺大城市中一个简单的打工者而言罢了。
后来,关辰带着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得了很严重的自闭和神经衰弱,以及,他的中度抑郁已经转为了重度,随时有自杀的可能。医生强烈建议住院治疗,关辰明白,他一定不想呆在白色,空气中洋溢着消毒水的医院里。
关辰想了很多办法,带他去看大海,带他去参加色彩派对,带他回老家,看他父亲那座孤零零的坟墓。而王信安只是一直缄默,精神也崩溃了,会在半夜时遏制不住的痉挛颤抖,躲闪任何人的触碰,找一切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来伤害自己。
当王信安及时发现他用椅子砸碎了窗户,用玻璃手腕割的血淋淋的时候,家里任何有玻璃的地方,全都换成防弹的了。房间里找不到一片刀片,一根针,甚至连尖锐点的边边角角都用塑胶包了起来。即便是这样,关辰还是隐隐不安,始终陪着他。外人眼里,关辰疯了,他宁愿被王信安疯狂的撕咬抓挠,也不愿给他穿上来束缚精神病人的松紧衣。
凉蓝咖啡厅,刚倒完时差的袁青墨来买咖啡,胡廖说,想念这里的咖啡了。在国外呆了这几年,他一直是执著的态度,父母拗不过,终于接受了胡廖的存在,第一次同意他带胡廖回国。
时光逝去,这个咖啡厅还在,只是装潢变了很多。没有了当初的木门和满墙的爬山虎。袁青墨刻意的去寻找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的大致方向,却意外的寻见了王信安。
王信安一个人,坐在藤椅上,蜷缩着身体,目光空洞无神,像一滩死水,撕心裂肺之后,再不起任何波澜。他瘦了好多,衣服显得空荡荡的,安静的透过窗边看过往的行人。可是下雨了,外面分明灰蒙蒙的,雨水打在窗户上,有些汇聚成一股之后,迅速的流下。
国内的事,袁青墨不是没有耳闻,他也刻意的去关注过:穷小子攀高枝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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