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不过凭心行事,又何须求人懂我的好”
“你若真这样想,就好。月亮再怎么被乌云所盖,那也是在天上的”,李四言罢,转身向后走去
江心船上,“船家,这些话本可以借给我看吗?”张睿两眼放光的盯着桌上那摞话本,直觉得自己幸运到爆,竟全是自己喜欢的
船头撑船的艄公闻言笑道,“客人喜欢就好,小老儿不识字,这书本就是买来与来往客人打发时间的”
得到书主人应允,张睿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本‘遍地狼烟’的《青锋》,和着江上的微风,读起来着实有味儿。
中秋将近的时节,天刚刚好,不冷不热,两岸的灌木干绿中夹杂着点点黄叶,不蔓不矫,自有一番矜傲。读书,赏景,闲的慌了修一修县志,张睿这一路上过得可谓是惬意非常。等那天上的弯月日渐丰盈如大半轮玉盘时,船儿到了琥湖县。结账下船,张睿就地雇了辆马车。
路上,马车飞驰,张睿犹嫌不快,催着车夫“快点,快点”,家愈是近了,他愈是心切,嘴唇眼眸都是弯的,脸上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张睿步入自家院子时,张俊辉正专心修耕地用的曲辕犁。张睿走上前蹲下身,轻唤了声“父亲”。张俊辉听到,心上一颤,一抬头看到自家儿子,高兴地合不拢嘴,“回来啦?”
“嗯’,张睿嘻嘻笑道,“近来衙里无事,儿子想您,就偷了个闲”
张俊辉听自家儿子说想自己,心里自是高兴,可一看张睿那副天真烂漫没心没肺的白痴样,又忍不住发愁,叹了口气,“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性,这在外做官和在家里到底不同,事事都得多注意些,怎么能由着性子,说回来就回来”
张睿很配合地“嗯”了声,把手伸过去,想帮张俊辉打个下手
张俊辉显然不领情,脸上□□裸地写着‘你会吗’三个大字,敲了敲手下的犁子,沉声道,“嗯,嗯什么嗯?尽知道敷衍你老子!我问你,准备在家住几天?”
“孩儿,过了中秋,就回去”,张睿老实道
“这就好”,见张睿还带着行李,张俊辉习惯性皱了皱眉,把钥匙递给张睿道,“诺,钥匙。还不快去把行李放到屋里,我这一会儿就好”
“嗯,儿子这就去”,张睿温声答复后,抱着行李一步三回头的向里走,光看模样,那是一个恭敬乖觉,依依不舍。
张俊辉是个严父,又加上望子成龙心切,张睿小时候没少挨揍。张俊辉虽说识得字,但到底是个粗人,按他的话说,‘孩子不揍不成器’,日常张睿功课没做好,要揍;和‘狐朋狗友’往来,要揍;敢不听老子的话,狠狠地揍。不过,自从张睿十二岁时,委婉而又勇敢地站出来指出张俊辉把书上的文章解读错了后,就很少挨揍了。
在张俊辉’孩子不揍不成器’这一宗旨下,张睿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成功学会了如何‘阳奉阴违’、‘口是心非’。比如:刚才还一脸乖巧,依依不舍,进了后院,马上现了形,挤眼睛扯嘴角,撒了欢地往自己房间跑。
他刚掏出身上的钥匙准备开门,就听到背后一道淡漠的中年女声,“回来了?”
这冷淡劲,张睿再熟悉不过,不回头都能想象出郑氏那张晚娘脸,他象征性地“嗯”了声,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郑氏询问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又不是自己亲儿子,鬼才想管。见张睿直接进了屋,她冷笑一声,随即笑靥如花地向外走去。
进了屋,瞧着被杂物堆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张睿心里说不出来的膈应。但赶了数天路,尽管路上景色相宜,也难免力不从心。张睿此刻,只觉困得不行,把床上的东西往下面一搬,找了床被子,就睡下了。
待他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昨天他因困得太狠,没去向祖母朱氏问安。今日若再不去,那就有些说不过去,稍微把自己拾掇了下,张睿便去了朱氏住的地方。问安时,见朱氏脸色不大好,张睿没在意,毕竟在他所有印象里,朱氏在自己和娘亲面前一直都是冷水脸。见朱氏好似也没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为了自己饿得扁兮兮的肚子,张睿很自觉地转身向外走。
“睿儿,哎!”,朱氏望着张睿背影叹道
“怎么?” 刚走到门口的张睿停下来,问
“哎!”见张睿停了步,朱氏又叹了口气,道,“睿儿啊,我这做祖母的本不想说,可这郑冬红实在是太不像话,平日里不懂得侍奉我这母亲就算了,还尽使那狐媚手段让你爹帮她娘家干那些脏活累活。哎!”说到此处,朱氏又是一声长叹,“你爹是我的儿子,我这做娘的,怎么能不心疼?睿儿你这回来,多劝劝你爹,那郑氏她到底是个外人,断不能因为她伤了咱一家的情分”
张睿听了,轻轻一笑,淡淡道:“我倒觉得您给我找的这个母亲好极了,既精明能干,又知书达理。不像我娘亲傻得除了书上的‘德孝’什么都不会,尽知道给您端茶递水,完了还惹的您不高兴”
“是啊,只可惜你娘慕笙歌是个短命的,没能见到你能耐!”朱氏被张睿那话一呛,全然撕破了脸
“呵,我娘亲当初真是瞎了眼……”张睿不欲再言,拂袖要走
见张睿拂袖,朱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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