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开抹邪肆的慵懒笑意。
极乐谷大概还不知道他们惹上了谁,他雷羿少爷的收惊费可不便宜,大概得家破人亡才陪得起。
他原本就是乞丐本行,不是吗?被他赖上了,可不是只「麻烦」两字可以打发。
「醒醒,旸。」
朦胧中,有人轻快地唤着自己的名,曲逸旸微微拧了拧眉,他很想睁眼,却似鬼压床般动弹不得,手足俱像绑了铅块般
沉得不像自己的,就连眼皮子也如举千斤睁不开。
「不是饿了吗?喂,不是赖皮要我喂你吧?」
我也不想啊。无声回答着,曲逸旸继续跟重逾千斤的眼皮奋战,被人这么一提醒,他真觉得又饥又渴,再不吃喝点东西
,喉咙都快冒烟起火。
而仿佛听到他的心语般,没一会儿一股温热的汤液便从唇间渗进,可惜大部分都沿颊流到了脖子去,干紧的喉头依旧枯
涩得生疼。
「算了,当人老大的有些时候总得吃点亏。」
耳边的呢喃声才落,便感觉唇上多了样温凉软物,再接着有什么撬开自己的唇齿涌入阵温热,曲逸旸艰难吞咽着,本能
地蠕动起唇舌朝源头渴求。
「唔……」
好像有什么声音咿咿唔唔的在耳边吵,曲逸旸却作充耳末闻,专心一意向那片柔软索取能解渴的甘霖,渐渐地那左躲右
闪的柔软不再挣扎,终于老老实实地任他吮个痛快。
不知过了多久,曲逸旸才心满意足地再次沉回黑暗里深眠。
「呼呼……」等唇上力道稍松后,雷羿第一件事就昂起脖大口呼吸。
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哪,他差点被这家伙用嘴给活活憋死。
伸手抹了抹唇边唾渍,雷羿头大地看着豌里还剩大半的参汤,发愁该怎么把东西倒进这家伙的肚子里,他不想每喂一口
都得像刚刚那样较劲一番,不闷死也会被累死。
而且……指抚了抚微肿的唇瓣而后覆在心口上,黑眸有些困惑地眨了眨,不明白胸口鼓动的异样感受是什么,当那湿暖
的舌瓣缠上自己的时候。
有点恶心吧,吃了这家伙的口水……
视线游移在依旧灰白干裂的薄唇和手捧的汤碗间,雷羿最后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和足堪杀死猫的好奇,再次举碗就口低
下身去。
不同于上一口遇着章鱼般地奋力拔河,又睡沉的家伙很乖,安安静静地任他将参汤哺入,而且在他伸手抚喉的时候顺从
咽下,就这样一口接一口,终至豌底朝天。
伸舌舔去唇上残留的汤汁,雷羿困惑地歪了歪头,有些出神地盯着水泽滋润后恢复些生气的薄唇,刚刚那种心鼓如擂的
感觉没再出现,反倒是应该微苦的参汤莫名其纱地变得有点甜。
加了糖吗?是哪个小子对小旸旸这么好,怎么轮他吃药的时候就没这等厚待……几分吃味地胡思乱想,倏地被阵敲门声
打断,雷羿知道该是派人去请的大夫来了。
虽然邻近的南襄分舵有大夫,但他不敢冒险让曲逸旸等,即便人直到彻底昏死前都还有精神跟他扯东道西,然而天知道
那叫不叫回光返照,所以在派人传讯南襄的同时也让人先找城里的大夫来瞧瞧,反正有他一旁看着,再加上暗探里也有
几个稍懂医的,就算有什么鬼,谅也玩不出花样来。
「雷……公子,大夫来了。」在雷羿眼神示意下,扮演「小二」的汉子机伶地改了称谓。
打接上头起,他们的总堂大人脸色就不怎么好,说来也没啥好奇怪,得力部属伤得血肉模糊的哪还能眉开眼笑。就连他
这个从没和曲护堂说过话的也都义愤填膺,恨不能找出施暴者揍上两拳出气。
「是谁病了呀?」
请来的大夫看来有副悲天悯人的医者心肠,三更半夜被拖出门也没抱怨,雷羿立即定下应对的方式,唇微咬扮出一副怯
生生的可怜样子。
睁圆着眼不发一语,雷羿拉着老大夫的衣袖往床带,不意外地,马上就听见人倒抽凉气的声音,老实说当他解开曲逸旸
破碎的衣衫时也是这般,那健壮的身子几乎没块好皮,密密麻麻地满布鞭痕,皮开肉绽不说,还间或掺杂着几处焦黑死
肉。
他真不知道曲逸旸是怎么忍得住不发一声痛吟,又是怎么还能够那样轻松地跟他谈笑风生,这样的伤就算没透腑入骨,
腐败的伤创也足以令人痛不欲生。
「这位壮士怎地……」像是察觉到不该探人隐私地停下口,老者面上仍是一片惊悸未平,这年轻男子身上的伤分明是刑
具所致,虽然俊朗的脸目看起来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
「鸣呜。」假意呜咽两声,雷羿没漏看一旁的「小二」和自家「仆人」眼珠子突地快掉下地来,生着火炉的暖室霎时一
阵冷意飕飕,惹得老大夫诧异地四处张望是哪儿漏风。
「我哥哥前阵子在街上帮人打抱不平,哪晓得冲撞的是官家,结果就……」再次举袖掩面猛打呵欠挤眼泪,雷羿很满意
这次没人再敢摆出目瞪口呆的蠢样。
要不是时值非常哪用得着他这样牺牲?这两个家伙也不想想他不装哭的话该会是谁来装,哼,居然还敢看他笑话,下次
披麻带孝的戏码他知道该找谁担纲演出了。
「唉,这世道不是理字就能讲得通。」老者感慨地摇了摇头,随即开始动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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