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压迫了。
他升到了炼气九层。
沈徵已经在此时追赶上来。只是她方才和温折擦肩而过,离他只有一指距离。因为修士进阶时要吸收不少灵气,沈徵就和刚刚的温折一样被就地取材——还由于距离原因被取的格外严重些,所以如今显得有点狼狈。
但这狼狈并不能阻挡她眼中的光亮。
沈徵拔刀出鞘,在鬼压柱上重重的猛击一掌,暴喝一声,一跃而起,扑到了第十二层的位置留下了一抹长长的刀痕。
沈徵已至。
温折见此朗笑一声,也不动妖力,只是鼓起全身的灵气向上攀去。他放出了自己的神识一寸一寸的扫过鬼压柱粗糙的壁身,终于在一处凹凸不平之处寻到了容雪淮的名字。
就是这了。
他手上套着那个小小的刻刀,此时轻轻一拨机关,刻刀的刀刃就银芒一闪露了出来,温折顶着强大的压力,一笔一划凝神静气,专注的近乎虔诚的在百年前的银钩铁画旁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容雪淮-温折。
真是完美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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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两人几乎同时坚持不住。
“我快你半个脚掌跌出十二层。”沈徵脸上有些不情愿,但依然实事求是道:“我输了。依照赌约,随时随地,你可找我对招。”
他们两人从十二层滑落……或者说干脆就是力气耗尽直直的摔下来,一直到三四层时才控制住身体,改为缓缓降落。两人的双脚刚一挨地,除了齐恒远和裴阡陌的迎接外,还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温折这才想起他之前打听到的情况:已有三十年没能有人攀上第十二层了。
被这么多人看着,温折到底有些不自在。他一边举起袖子掩着脸,一边低低应了神态自若的沈徵一声:“好,谢谢你。为表谢意,我中午请你吃饭吧?”
“哈?”沈徵眨了眨眼,自己想了想,也不由笑了。
无论外貌如何虚弱羸孱,人总是笑起来比较好看的。
温折自然不会只请沈徵一人,实际上,不算和齐流漱相认后对方一定坚持塞给他的一堆灵石,花君在为他准备行囊时就没想过要他有钱财上的为难。这天中午温折好好请了齐家兄弟、沈徵以及裴阡陌一顿。
饭至尾声,沈徵主动表示自己可以同他过招。温折想了一下,还是婉拒了这个提议:“我想回房写一封信,沈姊等我晚上找你?”
沈徵点一点头,提着刀径直走出了院子。她真是毫无休息的自觉,只是一味的想要巩固自己新晋级的境界。
之前温折曾听过齐恒远讲一点沈徵的八卦,据说她睡觉时要抱着刀,洗澡时刀也要放在伸手可触的地方。如此做派,难怪她说对刀要比人对人亲了。
毕竟她和谁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和刀相处的时间多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温折和沈徵简短的交谈时,齐恒远和齐流漱彼此四目相对,交换了一个眼神。
温折想要回房写信,写给谁当然是鲜明可见的事情。
温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大哥内心疯狂的弹幕,他很开心的回房坐到了书桌前,抹平了一张宣纸,构思着这封信要说的内容。
花君,我到达月冕城啦,攀爬了鬼压柱,还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你的名字旁边,顺便还突破了境界,有了炼气九层的修为。
我真是思考不周全啊,温折一边托着下巴一边想:之前应该带着纸笔上柱的,在第十二层好把我和花君并肩的姓名摹下来。
不过算了,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事情能说。温折弯起了眼睛,狼毫在砚台中饱蘸浓墨,笔走游龙,一件件事情就由大到小排列整齐,尽数付诸笔端。
沈姊的毅力真是令人敬佩、裴兄虽然性格腼腆,但心地不坏。刚刚认回的小堂弟真是太有想法了,连刻刀都没有用,就拿手指轻描淡写的摸了两下充当姓名是打算糊弄谁呀……
这家客栈里的早饭很好吃,不过我还是有点怀念花君给我准备的面包啊……
就在温折洋洋洒洒挥毫而作的家书快要写尽之时,他的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弟弟,我有些话要和你说。能让我进来吗?”
“大哥快请进。是有什么事吗?”
“嗯。”齐流漱表情凝重,似乎将要说的话在他心中已经翻覆打了数次腹稿。他严肃的、认真的、仿佛顶着莫大压力道:“弟弟,你是在给那位花君写信吧。若是如此,不知能否加上我的一封书信寄过去呢?”
“这当然没问题,就是大哥,不知你打算寄信做什么?”温折心惊胆战的想:莫非是大哥在压抑中爆发,准备寄信一封给花君,劈头痛骂他一顿了?
齐流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道:“我欲请求那位花君,请他准我见上他一面。”
一边说着,齐流漱一边把自己备好的书信展示给温折看。温折大致浏览了一番,齐流漱的语气的确是十分恭谨而客气,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藏头藏尾诗破口大骂之类的倾向。
温折把这封信和自己的一起放在了纸鹤里。
一日之后,温折当着坐立不安的齐流漱的面,接到了来自容雪淮的回复。
纸鹤上覆着薄薄的一页信纸,信中对温折升为炼气九层表达了祝贺之意。同时又建议他可以在鬼压柱上打坐凝实修为,由于鬼压柱处特殊的鬼压和环境,这样足能事半功倍。
除此之外,在信件的末尾,他口吻极其温和的表示了为温折寻到家人而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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