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找,”裴纯安对他说,“是真的没有你快。你带两块巧克力,午休快过了,怕他饿了要闹脾气。”
姜思诚说不用里塞了两本题册,拎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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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纯一躺在图书馆的长椅上睡午觉。
姜思诚找他…是很快。
姜放在桌上,关掉了手表上的追踪定位。
窗帘半开着,正午的阳光让人容易犯困。裴纯一睡着的时候很乖,刘海长长了,撩在睫毛上,随着呼吸的拍子轻轻颤动着。
姜思诚在他身边蹲下来,好笑地看了一会,捏住了他的鼻子。
裴纯一睡眠质量很好,小打小闹轻易叫不醒他。他还在梦中,下意识皱起眉,哼哼唧唧地拍了拍捣乱的手。
他不舒服地把脸朝里挪了挪,姜思诚注意到他眼角有点淤青,抬手撩开他的刘海,果然见他额头上好大一处磕伤。
裴纯一是被双氧水硬生生疼醒的。
姜思诚已经习惯替他处理这些小伤口,见他醒过来,问:“又打架了?”
“没有打架。”裴纯一看见是他,升起来的起床气又掉下去。
姜思诚看了他一眼,裴纯一没睡够,看起来懵得厉害,对着空气发了会呆,他还没想好下一句问他什么,就见他突然一声不吭地掉起眼泪来。
“怎么了?我手重了?很疼吗?”姜思诚吓了一跳,把酒精棉放到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找纸。
裴纯一小时候是个哭包,而且属于不出声,光瞪大眼睛往下掉豆豆的那种软包子。姜思诚四下没找到纸,用手去给他揩眼泪,裴纯一发育晚,上了二年级个子还很小,埋进姜思诚怀里,小声地呜呜呜。
姜思诚给他拍拍背,又好笑又无奈地哄他:“你是不是男子汉了?”
“呜呜……胖……胖丁死,死掉了!……嗝!”裴纯一难过到无以复加,话也说得丢三落四。
“胖丁?”姜思诚愣了愣,想起那是图书馆后门一只云养的野猫,“乖啊,不哭了,怎么回事?”
裴纯一不是很乖,用他的衬衫下摆拧了拧鼻涕。他只穿了一双袜子踩下地,把桌角那一条胡乱扔着的校服外套掀开,那底下躺着一只狸花猫,已经没有生气了。
裴纯一最近几个月常常往图书馆跑,其实就是为了蹲这只小肥猫。胖丁并不小,还是只老猫,只不过老肥猫这个称呼听起来是有点不太客气。
老猫和小朋友很投缘。裴纯一不爱吃鱼,胖丁就很喜欢,两人在食物方面形成互补,一人一猫都不太爱喝牛奶,这又站在了同一阵线。
裴纯一和胖丁维持了三个月的忘年交,但胖丁毕竟是个老胖丁,总有要离开的时候,偏偏不巧就是这段友谊开始不久。裴纯一这天高高兴兴地带了小鱼干翘课来找胖丁玩,措手不及地发现这成了和胖丁见的最后一面。
他是哭累了睡过去的,还掉下来一次,在桌角磕到了脑门,外套披在胖丁身上也忘了拿。他这会不哭了,蹲在姜思诚身边直打嗝。
“胖丁年纪很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刚上初一的姜思诚很耐心地教他,“这并不是你的错,胖丁离开之后,又会变成新的一只小猫咪,重新长大一次,它没有消失啊,有什么好哭呢?”
裴纯一打了个嗝,捂着眼睛说:“可新猫咪不是胖丁了。”
“谁说的?”姜思诚好笑地把他的手拿开,看着他泛红的眼圈,说,“一定会有一只和它一样的小胖丁。”
裴纯一很好骗,马上问:“那还可以找到它吗?”
姜思诚觉得他刚哭完的样子很可爱,便捏捏他的脸,说:“要我帮你找找看吗?”
见裴纯一点点头,他又继续哄骗小孩子道:“那你自己把刘海撇上去让我擦药好不好?”
裴纯一便从口袋里找了一根皮筋,把刘海往后绑起来,从后面按住,不让它高高翘着。
姜思诚上药很熟练,给他贴好纱布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笑着说:“真听话。”
那天表现得十分反常,一直扒着姜思诚的裤腿,把裴纯一房间里堆在墙角的漫画书弄得乱七八糟。
姜思诚和裴纯安说了一声,在裴纯一跑掉之后就住在了客房。方涵意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裴纯一住院的消息,但他没去探病,也没联系对方。
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太亲密了,大概是需要一点距离。待在身边太久,占有欲便总往危险的方向发展。
最近几年越抻越长,躺下来的时候就是一张猫饼,和胖丁是越来越像。姜思诚给他煎了条小黄花鱼,但的情绪仍然很暴躁,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盘子一爪子拍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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