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俄敏说这话的时候唐坤正捧着陈乾刚买回来的米粥,一口一口的吹凉之后再喂到俄敏嘴边。
“我不困,你先吃饭,吃完再说。”唐坤这话说的毫无说服力,自从俄敏醒来之后,他根本就是寸步不离,连晚上睡觉都只是趴在俄敏的床边眯一会,时不时还会醒过来看看俄敏的情况,现在面色早就已经是枯槁不堪,憔悴的与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麻药的药效早都过去了,我又不是胳膊断了……只是划了一下,我自己来,你去休息一会吧,好不好?”说着俄敏就抬起右手想接过粥碗,唐坤却更快一步的把他的胳膊按下去了,凑过去轻轻在俄敏嘴角亲了一下,说道:“乖,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要乱动右手好不好?我来做就好,都有我呢。”
唐坤的眼神因为这几天的情绪和极度缺乏睡眠而显得几乎没有了神采,甚至有些浑浊,俄敏不忍心再说什么,握了握唐坤的手说道:“好,都听你的。”
唐坤咧嘴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有些发白,此时的他倒是比俄敏还要像是一个病人,却还是执着的给俄敏喂饭,俄敏也来者不拒的对方喂什么就乖乖吃什么。
一碗米粥还没喝完,这时陈乾进来轻咳了两声,说道:“那个,唐哥,医生找你,好像是关于嫂子的事,你去看看?”
唐坤听完愣了一下,轻轻把粥放在一边,又亲了一下俄敏的嘴唇才拄着拐杖站起来嘱咐道:“我马上回来,你睡一会吧。”
俄敏笑着点了点头。
唐坤走出病房之后俄敏轻轻呼出一口气,冲陈乾说道:“陈秘书,你能给我一张纸一支笔吗?”
陈乾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佯装平静的问道:“嫂子你想记什么说就行,我来。”
俄敏定定的看着陈乾没说话,明明是很平静温和的目光,陈乾却还是觉得犹如被人抽筋扒骨般的窘迫,瞬间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不过好在俄敏只是看了那么两秒就放弃了,似乎是知道陈乾也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便扭头拿过床头柜子上的方便筷子,掰开之后拿了其中的一根以握笔的姿势握在手里,在左手手心上像是写字一样的写着什么。
然而只是划了几下俄敏就放弃了,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自语道:“果然是……不好用了啊……”
陈乾这回是真的慌了,赶忙解释道:“那什么,嫂子你麻药劲儿还没过呢,有点迟钝是正常反应。”
俄敏把筷子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搓了搓手掌,低头轻笑道:“啊,是吗……”
陈乾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连一个附和的“啊”都说不出来。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啊,况且,俄敏看样子明明就什么都知道……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没有一句怨言,俄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低头靠在床头静静的坐着,陈乾却感觉心头被重石压住了一样,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你别紧张……其实画画对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重要,只是之前除了画画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支撑我而已,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你们……所以不能画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俄敏低头握了握拳,明显感觉到右手握拳无法握实,无法用力,低声说道:“稍微有点寂寞罢了。”
话已至此,陈乾知道什么慌都不用扯了,有点无措的揉了揉脑瓜,开口问道:“嫂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俄敏态度依然十分平静,缓缓说道:“玻璃扎进我胳膊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了,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也做过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所以对我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一直都很了解,什么样的伤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什么样的伤无伤大雅,我一直都很清楚。这次是伤到神经了吧,果然啊……”
陈乾有点喉头发紧,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表达,俄敏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想问我为什么不跟唐坤说,害他这么担心是吧。”
陈乾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无论是他还是唐坤,都没有半点立场去指责俄敏。
“不管说不说他一定都会很自责吧……其实他不用自责的,如果当时我没有护住他的眼睛,如果我让他受到了伤害,或许我才会真的难过的死掉。说实话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我还以为我会直接残废了……还好,只是使不上力,不太灵活,还好还好……”
俄敏不知是在说给谁听,陈乾就站在一边,俄敏却连头都不曾抬过,仿佛不在乎陈乾是否在听,抑或者是否有人在听。
“可是如果我把这些说给唐坤听他也只会更难受吧,还不如就这样,如果这样他能不那么难受,那就这样就好,我不想他自责,也不想他难过。我已经变了太多了,曾经我乞求过,不管谁都好,请来可怜可怜我,心疼心疼我,可唐坤不同,我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尊重和理解。”
俄敏终于抬起头,看向陈乾的眼神里抔着一种巨大的坚韧。
“我不希望我的所作所为对他造成负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陈乾怔在一旁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说什么。
这两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对方,即使本身早就遍体鳞伤。
俄敏说完又重新扭过头,搓了搓手掌说道:“啊……没忍住说了这么多,因为我也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情绪,有点不知所措就说出来了……不过陈秘书你不会跟唐坤说的是吧?”
陈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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