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迪虽然对从政这条路没兴趣,但对亲自参与国家政策的施行积极性很高,他身上有着独属于那个年代的热血情怀。况且因为他常年不在家,家里兄弟们聚会他都不在,为了逃脱以后见面时闻峰的念叨,他很主动地帮了堂哥这忙。闻迪和孙林是同班同学,俩人关系不错。知道闻迪想了解农村生活状况,孙林就带着闻迪来了孙庄。
闻迪没有舍近求远,他由孙林陪着拜访许维安的大舅了孙玉城。孙玉城是一个本本份份的农民,常年的劳作使他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大上许多。动乱时的迫害他记忆犹新,面对世事的变迁,他多是抱着一种谨小慎微的态度。对于闻迪说的土地承包,他也听村长说过,村里有些实在穷的揭不开锅的农民率先承包了土地,这几年那几家确实也能吃饱饭了,弄得村里很多人由原来的冷眼旁观到现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孙玉城也动过心,但是动乱时能够吃饱竟然是一种罪过,当时和他家生活状况相似的富户,有的已经被迫害的家破人亡。经历过那样扭曲的时代,他不敢托大也去承包土地,现在也只是冷眼旁观。他不能不考虑新的变化可能带来的伤害,毕竟父母年纪大了,不能再承受新一轮的打击了。其实和孙玉城抱着相似心态的人很多,现在的生活勉勉强强能过,虽然孩子没钱上学,但起码不用担心政策变化时要承担的风险。孙玉材在这件事上一直听自己大哥的,所以,孙林直接将闻迪带到了孙玉城家。
谈的什么,许维安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醒过来时,闻迪正在床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竟发不出声音,嗓子火辣辣的疼。不过,还没等他说话,闻迪就及时的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去。
喝完水,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儿,许维安脑袋似乎也清醒了些,刚想开口说谢谢,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小孩儿脸上一白,不由自主打起寒战来。闻迪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想起了昨晚的经历,想到他昨晚无声无息流泪,跟个无助的小兽似的,赶紧将人抱到怀里拍打着背轻轻安慰。
等许维安情绪稳定下来后,闻迪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安安,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蛇……我在石头的边上……摸到了蛇……”紧紧抓住闻迪的衣服,许维安犹自不安道。
闻迪知道他怕蛇,但不知道竟然怕到这种程度。
“那你怎么晚上还去摸知了猴啊?万一摸到蛇怎么办?”闻迪已经想起昨天晚上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燕子姐不怕蛇,但她一个人不敢进林子,我得陪着她。”小孩儿还挺懂事儿的。
闻迪有些心软,又有点哭笑不得。
“你害怕就得说啊,不然别人也不知道啊。”闻迪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现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你不说自己的需求,别人习惯了,就会觉得你没需求,渐渐无视你的需求。”闻迪放开他,捏了捏他的脸,笑他,“你说你傻不傻,嗯?”
许维安小朋友吸了吸鼻子,没听懂啥需不需求的,但听懂了前后两句,反驳道:“我才不傻呢,每次考试我都是全班第一。”说完还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膛,不过随后,他又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燕子姐对我好,我也想对她好。况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让外婆担心,也不想成为拖累。”其实,在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就算说了自己的感受,除了外婆,也没人会在意,而外婆年纪大了,他不能总让她担心。出于孩子内心浅薄的自尊,他不愿去细想,更不愿向身边这个人诉说自己身如飘萍的尴尬处境。
“你还这么小,怎么会成为……”拖累?闻迪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有点尴尬,又有点心酸,只好调整面部表情,笑着说:“你那么懂事,怪不得你外婆,燕子姐、林子哥都喜欢你。连我都喜欢上你了呢。”
许维安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扒着闻迪的衣服开心的不得了,随后才觉得害羞,红着脸小声道:“我最喜欢外婆了,也好喜欢你,喜欢燕子姐他们。”
闻迪看他忘了之前的事心情好了起来,便逗他,“喜欢我以后就得听我的话,知道不?”
“嗯嗯。”许维安小朋友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重重点头,丝毫不知道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天气炎热,闻迪刚在屋里待了一会儿,身上就出了汗,很不舒服。小孩儿的身上也出了汗,而且还发着低烧,肯定更难受。他给许维安套上衣服,带他去院子里的树荫下乘凉。
“奶奶,安安的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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