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妈在老太太受伤的前几天已经来过了,照看到老太太从镇医院回来,才回的家。当时兄弟姐妹几个聚在一起商量着各家拿出一些钱来给老太太看病。孙玉材和孙玉城兄弟俩拿大头,两个妹妹拿小头,但是得跟到镇上去照顾。
麦子收完了,家家户户下一茬的庄稼也已经种上了,许维安没事儿的时候就和孙燕一起放羊。天气虽然热,但少有的闲适时光让他很是放松,他又禁不住去想闻迪了。
昨天的时候他收到闻迪的来信了。闻迪说他已经着手开办服装公司了,还打趣他和许青的事儿。最后好告诫一定不要随便尝jìn_guǒ,要尊重女性。
虽然他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是jìn_guǒ,但他想做个跟闻迪一样的男人,得赚够钱了再找老婆。
许维安靠着大树坐着,和靠着旁边另一颗树的孙燕说话,“燕子姐,咱明天去摘槐米吧。”
孙燕瞥了他一眼,嗤道:“又是给闻迪哥邮的吧?”
许维安不高兴她的态度,但还是点了点头。
孙燕直起身子,用手里的树枝捣了捣许维安,“我说,你怎么没想着给自己表哥寄点儿?”
许维安皱眉躲开,“林子哥又不喜欢那东西,他上次回来就说自己只喜欢咖啡。而且他要是真的想要自己拿就行了啊。”
“安安,不是我说你,你不能这么亲着外人,远着亲戚。”
“我哪有?”许维安不乐意被人这样说。
“你每次买东西都是说不知道闻迪哥会不会喜欢,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表哥。”孙燕一想也来气了。
“我以前也问过林子哥了,他说小地方的东西质量差。”许维安还嘟囔了一句,“他还说我没品位。”
孙燕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扬了扬下巴:“我哥说的没错啊。”
“所以我才没给林子哥买啊,他看不上的。”
“那你可以买贵点儿的,我上次在镇上的代销点上看到了一把小刀,很好看质量很不错。”
许维安撇嘴,“那肯定很贵吧,我又买不起。”
孙燕眼里满是不屑,“闻迪哥也是,眼太窄了,那么上不了档次的玩意儿他都要。”
许维安真的想发火了,“那些竹蜻蜓、水枪都是给他侄子玩的。闻迪哥说了人要节约,小孩子家玩的高兴就行,没必要尽买些贵的玩具。”
孙燕看他眉头紧皱,眼里冒火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了。她站起来拍拍屁股说:“羊跑了,我去看看。我明天帮你摘槐米去。”随后又嘀咕,“太小气了,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才说他两句吗?”
她一个初中读下来吃了许维安不少东西,吃人的嘴软,她虽然泼辣难缠,但也慢慢的在许维安身上收了脾气。谁让许维安搭上了有钱的闻迪呢,她想吃好东西,就不能太欺负许维安,这些年许维安也涨了脾气呢。
许维安气的不行,她竟然说闻迪哥眼窄,他没见过比闻迪更好的人了。他有时候卖废纸赚了钱,就去镇上转转,看到新鲜的玩意儿就会买两份儿,一份儿攒着,多了就给闻迪寄过去,另一份儿则拿回家给弟弟妹妹玩。闻迪从来没嫌弃过,而且来信说侄子玩的很开心,小家伙甚至还嚷嚷着要谢谢他呢。
想着那么好那么温柔的闻迪,许维安的心情好了点。管他呢,反正自己活自己的,明天就去摘槐米,晒干了寄给闻迪哥。
孙林开学就要大四了,找工作迫在眉睫。那个年头大学生少,国家管分配,孙林却不想服从分配。他听比他高一届的师兄们说过,虽说国家分配的工作是铁饭碗,但在城市里生活,那点儿工资一年到头也结余不了多少。读了十几年的书,却不能改善家里极度贫困的生活状况,他不甘心。他也想学闻迪自主创业(他们两个有通信往来),但家里却没有给他提供启动资金的能力,而他也没想好到底要做什么。
孙林的回家又引起了一片欢呼。孙玉材对于儿子相当满意与自豪,当初他一意支持儿子上学,而孙林也不负众望,成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在他看来,他的儿子代表了孙家的未来与希望,是他们摆脱贫困的唯一稻草。
儿子在外面是见过大世面的,有想法有能力,他想创业,孙玉材当然支持,只是资金成了问题。
因为儿子上学他家早就债务加身,老太太一场病更让家里雪上加霜。况且老太太现在还不能起床,后期养病需要的医药费对他家绝对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大哥家虽然能给他周转点儿,但孙阳是到该说对象的年纪了,恐怕能借给他的也不多。他小妹孙玉玲的家庭条件比他家只差不好,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去找孙玉兰家借。
粮食产量不高还便宜,每家都没多少的余钱,手头有个十数二十块零钱都非常不错了。孙林四处筹措资金,把亲戚朋友借了个遍才筹到一百多块钱。这把老太太给急的不行,认为是自己的病碍着了孙子的发展,心里内疚,恨不得割肉来支持孙林的创业。许维安看不得外婆着急,想了想把自己攒的钱加上闻迪给的,总数六十多块钱,全借给了孙林,只说是闻迪给的让买学习用品,自己没舍得花,存了起来。
孙林也没多说什么就收下了,但他心里难免嘀咕闻迪真是出手大方。两百多块钱也干不了什么,孙林只得听从孙玉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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