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卫无意的动作像挑逗,激灵灵一阵酥麻从腿上直冲两腿之间。陈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敏感带原来长在腿上,感觉像是触了电,上万伏的高压电从腿上打过来,电流在全身来回乱窜,把整个人都电得酥了……做!
做!陈风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饿虎扑食一般,凶猛地、狂野地、不由分说地,一把扯开了楚卫的衣服,一眨眼的功夫,那衣服已经成了碎片。
楚卫只喊了一声就被堵住了,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攻城拔寨缴了械,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楚卫挣扎着,破碎得不成声的抗议完全被吸进了对方的嘴里,勉强漏出来一点声音,咿咿唔唔的,像呻吟。
唔……
呻吟渐渐变了喘息,带着淫色的气息,声音很小,隐忍得几乎听不到。两个赤裸的躯体沈默而执拗地翻滚,玻璃茶几上的红酒流淌遍地,遍地,狼藉。
卡拉ok没结没完地唱,过把瘾啊过把瘾:爱就爱他个腾云驾雾!爱就爱他个天翻地覆!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爱就爱他个迷迷糊糊!
果然是腾云驾雾!
果然是天翻地覆!
果然是轰轰烈烈!
果然是迷迷糊糊!
腾云驾雾,像在飞,飞得很高很高。就像飞机起飞的刺激,强大的气流从两翼推过去,不由分说地,巨大的压力堆积在胸口,马达声轰鸣,耳朵轰隆隆地沈雷翻滚,腾着云驾着雾,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天翻地覆,失重的感觉,摩天轮开始旋转,一直转,一直转,不肯停。头晕得一塌糊涂,天在下地在上,世界都颠倒了。世纪末的地球毁灭日,陪你数,陪你倒数一分一秒,等着一切毁灭,只剩我和你,在天地间旋转,化成一颗星……行星沿着轨道,昼夜不停歇,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分不清哪是你哪是我,第一宇宙速度7.9千米每秒,第二宇宙速度11.2千米每秒,第三宇宙速度16.7……飞出地球飞出太阳飞出银河系……累不死你!
轰轰烈烈,宇宙崩裂,高潮处的礼花,看不清颜色,像原子弹爆炸,让一切都在高温下熔化,熔化!熔化!熔化成岩浆,两个人的岩浆,融合在一起,不等他冷却,世界已经毁灭,一片空白,变成烟,化为灰,滚滚来滚滚去,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干死你!
迷迷糊糊,尘埃落定,烟灭了,灰飞了,飞机降落了,小行星落地了,摩天轮不转了。马达停下来,乘客浑身脱力,颤抖着爬下来,踩在了地球表面,整个人都是软的,脑子糊涂着,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今夕何夕,迷迷糊糊的,一身的汗,满眼的泪,像是从地狱爬回来,又像从天堂掉下来,回不过神来,回不过神来……
一万个声音在聒噪,像夏天的蝉鸣,吵得人受不了。没有气力去回应,聒噪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响,一遍一遍反反复复,执拗得叫人心烦。
终於平静下来,终於清醒过来,那个人的眼睛带着汗水,嘴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地问。
你说什麽?我听不清?
大声点,再大声点?
哦?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
雷鸣般的咆哮在耳边炸响,炸得人血脉贲张:我问你!怎麽可以把手铐带在身上!你比那个实习警犯的错误还低级!
……
…………
………………
楚卫,你个王八蛋。
32
过上一把瘾,捧出我的心。下定那决心,不要再深沈。过上一把瘾,说出我的心。天高莫忧愁,真意换真心。
天高莫忧愁,真意换真心……
两个人懒洋洋地并肩摊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楚卫和着刘欢高亢的嗓音轻声地哼,闭着眼睛,声音很低。陈风扶着头,刚才做得太火了,头疼得要命。
楚卫没有睁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脑袋,怎麽会伤到的?”
“靠,你现在才想起来问。”陈风抱怨地摇摇头,“被人算计了,还好我命大。”
“我知道,不然你今儿晚上也不可能这麽容易得手。”楚卫仍然闭着眼,紧紧锁着眉,这表情让陈风回忆起当年──那一年,那哀婉缠绵的《二泉映月》,那沈浸在弦索胡琴中难以自拔的情绪,现在回味起来,陈风居然觉得自己听出了相思的味道。
有点甜蜜,有点苦涩。
还有点剪不断理不清乱成一团麻的苦恼和烦乱。
“你是爱我的。”陈风不由分说地扳上了那个人的肩,郑重宣布。
楚卫没有理睬,仍然轻声哼唱着那支歌,只是额头的皱褶愈发地深,像刀刻。
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人生能几载,死了也甘心。
陈风伸出另一只手,换了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楚卫忽然笑了,笑得苦涩,“又是这支歌!你故意的是吧?存心不叫我好过。”
“是。”陈风回答得很直截了当,轻声接着唱下去,“在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楚卫笑得更加地苦涩,缓缓地摇头,“你明明知道。”
“你爱我。”
你爱我,你偏偏不肯说。
眼前的这个家夥有时候是很可恨的,明明是爱的,明明是腾云驾雾天翻地覆轰轰烈烈迷迷糊糊什麽都做了,就是不肯说,还是不肯说,什麽都不说!怎麽都不说!
不说也就罢了,却还要狠狠捅上一刀,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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