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过来细看。
“你这样抱法,他会哭的。”徐熙小声提醒他。
果然,小婴儿的小腿蹬了两下,开始细声哭了起来,爬来爬去的琛棣闻声扭过头来看。
宫棣有些慌了手脚,徐熙将婴儿接过来,柔声道:“我在邺州时学过,小宝宝最喜欢人家咬他的脖子,你咬他,他就不会哭了。”
宫棣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奇谈怪论,竖起了眉毛:“你乱说!”
徐熙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婴儿,将头埋在他幼嫩的颈项间做了啮咬的样子弄了几下,小婴儿果然格格笑了起来。
“你看,我对大殿下那么忠心,不会骗你的。”徐熙甜甜地说。
宫棣一时忍不住好奇之心,抱过正趴在他腿上的弟弟,在他脖子上大口一咬,琛棣当场哇哇大哭起来,吓得小婴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跟着细细地啼哭。
不远处照拂的宫女赶紧跑过来,皇后也闻声而至,喝斥道:“怎么回事?
琛儿为什么哭?”
宫女忙跪下来:“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到三位殿下一直在玩,后来大殿下咬了二殿下一口……就……哭起来了……”
皇后瞪着自己的长子:“宫儿,你为什么要咬琛儿?”
宫棣看了看躲在皇后背后贼笑的徐熙,知道辨解也没人会相信,只能硬梆梆跪着,心里刚刚对徐熙生出的一点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对于异果事件的后续处理,宫棣知道得不太多,他只是发现宫里少了一位级别较高的娘娘,纹妃也降了位次,身旁的侍从增多,师傅们开始教他提防小人,偶尔也听内侍们聊起朝中更换与处置了几个大臣,似乎还有些人被处死了。然而对于这个年龄的他而言,这些都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注意,他现在主要的精力,仍是放在对付徐熙上面。
然而这个小小的烦恼很快就将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邺州来了信使,凤阳王妃病重,召徐熙回去。皇帝通过这将近一年的考查,放心地认为徐熙不会对朱氏的江山造成任何威胁,爽快地答应让他离去。
原本一心希望徐熙尽早消失的宫棣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想来是因为一直没能报到被戏弄之仇的缘故吧。不过这种情绪在脸上可一点也没带出来,连徐熙哭哭啼啼抱着他一直叫着舍不得时也是冷冰冰的,引的几个师傅在一旁摇头叹息,感慨他没有凤阳王子那样至情至性。
徐熙准备出发的前一晚月光太亮了,明晃晃地照在窗棂上,让宫棣怎么也无法入睡,正辗转反侧朦朦胧胧之际,觉得有人在推他,睁眼一看,徐熙挤着挤着挤进他身边躺着。
“你来干什么?”宫棣小声喝问,奇怪的是心里却没有真正恼怒的感觉。
“有些话,我要跟你说。”徐熙把头枕在他旁边,“你要听清楚哦。”
宫棣怔怔地看了他很久,才点点头:“说吧。”
“我走了以后,就没有人照顾你啦,你要小心一点。不要以为你是大皇子,所有的人就都会对你好,在这宫里,像我这样真心喜欢你,一心想你好的人,没有几个的。”
“你又在胡说,”宫棣推了他一把,“你临走还要来骗我。”
“我告诉你哦,你知不知道你父皇当初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杀了自己好几个兄弟呢,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很多,想当皇帝的人更多,而最后当上皇帝的却只有一个。你要想跟你父皇一样当皇帝,将来也会杀自己兄弟的。”
“你胡说!”宫棣猛地坐了起来,“我不会杀琛儿的!我不会杀他!”
“我有一个师父,他教给我的东西,和咱们俩这一堆师傅教的不一样,但我觉得,他说的才是真的。你不想杀琛棣,说不定以后琛棣会想杀你,就算你们两个彼此不想残杀,别忘了你还有其它兄弟,别的娘娘生的,养在其它宫里的兄弟,他们如果想当皇帝,就会来杀你和琛棣。如果我在,就没有问题,但现在我走了,全靠你自己小心。我可不想有一天在邺州听说,你被谁谁谁给杀掉,或者犯了错被你父皇给处死,或者莫名其妙得怪病暴毙什么的。”徐熙说着说着就将他给搂住,宫棣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由他去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就到邺州来找我吧。我将来一定是一个很棒的凤阳王,要是你非想要当皇帝不可,我就替你把皇位抢过来。”
宫棣心头涌起一股气来,大力扯下他的胳膊:“我才不要你来帮我,我自己可以当上皇帝的,我不会被别人杀掉,也不会让人伤害琛儿。你等着瞧,我和琛儿,都会过得很好很好,比你在这里的时候好上一千倍。”
徐熙格格一笑,将他扑倒在床上:“这样就好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我哦。”
宫棣狠狠踹他一脚:“谁要想你,你走了我开心死了,以后最好也不要见你!”
徐熙也不生气,搂住他脖子:“睡觉,睡觉,我明天要上路,你也要来送我,起不来就不好了。”
“谁要来送你!”宫棣手足并用地踢打他,打了一阵,见他死猪一样闭着眼睛没反应,觉得没趣,慢慢也就放松了全身,靠在他身上合目睡了过去。
两人这次分离,足足有十年没有见面,其间也没有通过音信,只有零零星星一些消息传递。
一年后凤阳王妃病逝。
宫里也发生了几件阴谋和几次冷血的刺杀。宫棣被诬下狱过一次,幸蒙闻湛洗雪救出。琛棣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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