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当机立断,与水心悠在这海州府的街道是七拐八拐,左转右转的,实指望甩掉那些玄衣人。但那些人似对这海州府甚为熟悉,不近不远,紧紧跟着二人,竟是如影随形。云、水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均是失望之色。
水心悠本不愿暴露身份,也不好出手,但心中已是大慌道:“刚才那家伙好像已然识破了我的身份。若这些玄衣人是他派来跟踪的,我与他们殊死一搏,也未尝不可,兴许还能问出阿涣的情况。但若是不是那人门下,贸然暴露身份,可就不太好了。”她思前想后,还是想先弄清楚对方身份,再作下一步打算。当下拉住云晨潇,揉身跃起,展开轻功,往人烟稀薄的城郊奔去。
水门功夫以阴柔为主,轻功自然也是灵动飘逸,翩若惊鸿,如随波逐流的小舟,踏浪而去。云晨潇本无内功底子,硬生生的被水心悠拽着,随着她来回穿梭。开始时却也跟她不上,就在后面拖着,水心悠拉的也甚是吃力。
走了一会儿,云晨潇仔细观察水心悠脚步变化,忽得有所顿悟道:“小悠儿双脚所踏方位,似乎暗合九宫方位变化呢。难道这就是这步法的奥妙所在?”她本来心思机敏,颇有天分,想到这一层,便试着按九宫方位来回变化步法,这一试果然奏效,脚下气流不是那么沉了,速度快了许多。她自然是不禁欢喜。
只是施展轻功,步法倒还其次,主要是靠内力维持,不然任你步法再精妙无双,使得一会儿也要气喘吁吁。是以云晨潇参透步法,一加快速度,必然催动体内所制的五行真气。本来五行真气相互制约,五气平衡,她这一动,任是牵动哪一脉的真气,总要有所损耗。此方一势弱,必然有其相克的一方迅速滋长,相克的一方又牵动其他几脉,如此一来,五行真气必定混乱繁杂。当日清雅轩内,水心悠不知其故,以纯水真气点住云晨潇穴道,已然大大的破坏了五行真气的平衡,慕容婉亦是好心办坏事,又以木门真气注入云晨潇体内,更是滋生五行真气活力,在云晨潇体内来回冲撞,不得平息。所以两人点的穴道虽对云晨潇全然没用,但也是好好的折腾了她一番,叫他尝遍五行发作之苦,难受的昏厥过去。
云晨潇虽然无心,但五行真气早已在她体内根深蒂固,犹如天生。就仿佛有外物袭击眼睛时,眼睛就会反射性的闭起来一样,五行真气一但受到外力攻击,便会自然而然的反抗。云晨潇竭力追赶水心悠,不自觉中擅自催动五行真气,如此一来又难免一阵冰炭冷热,万蚁蚀心之感。但她性子颇为倔强,不想拉扯水心悠后腿,当下忍住剧痛,继续前行。
水心悠此时忽感手上一阵轻松,但见云晨潇速度竟而不慢,若即若离的跟在自己身后,当下心中一阵奇怪道:“这小狗,倒是资质奇佳,片刻间已是领会了这轻功之奥妙?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下刻意放缓了脚步,一来叫云晨潇看的清楚些,二来更是顾忌到云晨潇初学乍到,不愿她太费力气。
也多亏了水心悠一片好心,云晨潇才能勉力与体内此起彼落的五行真气抗衡,支持住这一段路程。好在路途不远,水心悠见此处丛林深密,少有人烟,当下身子一滞,翩然落地。只是水心悠不知,若再多走几步,云晨潇怕便要崩溃了。此时虽然停住,但她体内那几股气流仍是余劲未消,又没处发泄,更是撞击争斗的厉害,仿佛五脏都挪了个位置似的。她此时哪还有空顾及来者是谁,只是一手悄悄的扶住水心悠,拼命的压制体内异动,身上却早已被汗水湿透。
水心悠也察觉出云晨潇的异样,心中甚是焦急,握紧了她的手,定了定神思,向后微微一笑道:“后面的朋友,何不出来相见?”
只听得树后一个人哈哈一笑,现出身来。水心悠定睛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俱是玄衣佩剑,发冠高束,看起来精明干练。那男的高高瘦瘦,见得水心悠,拱手打了个揖道:“这位夫人好身手啊!在下佩服。”
水心悠施礼道:“不敢。还未请教阁下的万儿?那条道儿上混的?”
玄衣男子笑道:“夫人不需跟我说黑话,我只是奉我家老爷命令,请尊夫妇到我府上一坐。我家老爷喜欢结交天下豪杰,还请您务必给这个面子。”
水心悠问道:“你家老爷是谁?我等岂敢冒昧打扰?”
玄衣男子打了个哈哈道:“我家老爷说了,夫人若是想知道一个叫水之涣的女子的下落,尽可来府一叙,若是没有兴趣,不来也罢。”
水心悠听了这话岂有不急之理?但她绝工心计,万事谨慎,心中虽乱,面上却仍是一派从容道:“好说好说。既然是你家老爷诚心相邀,我等岂有不去之理?只是……”
她话未说完,却见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子神色突变,有些诧异还有些好奇的指着自己身后道:“大哥,你看那人好奇怪!脸上花花绿绿的!”
水心悠吃了一惊,急忙转头看去,真是哭笑不得。原来云晨潇奋起全力抗衡五行真气,只累得大汗淋漓。水心悠原本看她面色太过白净,怕他女扮男装不像,便在她脸上略涂抹了些深色颜料。却不料云晨潇这一出汗,那颜料随汗水化开,一片一片的。云晨潇情急之下哪知这么许多,随手一擦额头,更将汗水连带颜料一并抹去。但好在她此时体内真气已勉强平息下来,不是那么痛苦了。却见水心悠复杂的看着自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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