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哪儿是哑了,我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我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所以懒得说了。”
七姨太以为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自己年老色衰,被张儒博弃若敝履,可是日子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日子拐了一个弯,出了一点事儿。
她咯咯的笑起来,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她说:”袁世凯死了,张儒博差点没疯了,他带着全家居家搬迁了,隐姓埋名,我们都以为姓张的没疯,可是他真的疯了,那年是张儒博的四十的寿辰,我们十三个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他,结果在后院的一个房间找到了他,那个房间里还有一条蛇,我们几个推门而入,正听见张儒博叫那条蛇,龙,三姨太和九姨太当时就吓得尖叫起来,张儒博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啊,恨不得撕了我们,仿佛我们窥破了他什么见不人的秘密。”。
七姨太咯咯笑着看看张林麒:“你老张家的前人也没有干什么,他就是剪了她们的舌头,把我们卸成了块,喂了那条蛇,后来那蛇死了,被抛进了后院的池塘,你瞧,我们冤魂不散,连蛇带人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柳生听完了七姨太的故事,他撩起袍子站起来,啐了一口:“张儒博就是个混蛋。”
七姨太看着柳生的动作,幽幽的说:“对,是个疯子还是个混蛋,说出来真是心里好受多了,可是这口恶气我们这群姐妹是没法子出了。”七姨太长长翘翘的睫毛眨了眨,她嫣然而笑:“你欠我们一次,也就替我们办几件事儿把。”
柳生抬手从池塘里撩起一捧水,十指一弹,水滴落在那个怪物的身上,那网就散了去。柳生点点头说:“好,你说说什么事儿。”
七姨太环顾了这个院子一下:“东廊,第三间房是我的,在炕坑里藏着一本书,是我当年常常去洋学堂偷看的那个男学生,我偷了他的书,他知道,他约我三天后的中午去面包店还书,还要请我吃好吃的面包,我是没机会了,你替我还给他的后人吧,书上有他的名字,东廊第六间房,是四姨太的房,她的西墙上有一个洞,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里面有四对金镯子,是四姨太留着给她儿子娶媳妇用的,你给她挖出来,交给她孙子吧,西廊第一间房是八姨太的,八姨太在地板下埋了一封情书,是写给张家的车夫的,可惜那个车夫给张儒博一枪毙了,你替八姨太找到那个车夫的坟,把这封情书给烧了吧,就这点事儿。”
柳生点头,黑黑的眼睛眨了眨:“这点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然后柳生朝着张林麒吼道:“跪下,朝着她们一拜。”
张林麒冷着脸,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斜瞪了柳生一眼:“凭什么我跪,你倒是给我说说?”
柳生的手指向他:“为了你先人的罪孽。”七姨太嫣然的冲着张林麒一笑,突然众头颅狮吼一声,气势万千的朝着张林麒袭来,张林麒被吓得一愣,噗通一下跪倒。七姨太道:“拜。”
张林麒不得不依言,拜了一拜。他的心里算是恨上了柳生。
七姨太叹了口气,她说:“我们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这话说完,怪物的身形越来越淡,慢慢的沉浸在夜色中消失了。
柳生在一边,双手合十,念了一段,渡那枉生魂。惟愿来世来生,前尘罪孽皆以去。惟愿来生来生,不记往事人。
柳生看着这一切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张林麒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自小来,张林麒就没有这么被欺负过。不要说,给人扣头一拜,他连给人端茶倒水都是少的。可是张林麒得忍。他有自己的盘算。他朝着柳生叫:“那个你,你就是一个人嘛?”
柳生掐着手指,望向这片荒宅,忽然问了张林麒一个毫无相关的问题:“你们从这大门进来,是不是踢了脚下的石子?”
张林麒想了想。答他:“反正我没踢,不知道别人踢没踢。”接着看见柳生一副面色沉重的模样,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踢了怎么了?”
柳生瞪着他圆圆的眼,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踢了,可就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柳生再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人。这个美人是美的,但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性别是柳生觉得自己无福消受的。他摆摆阔大的袖子,身体垂直朝着水塘子倒下去。出不出去,进不进来,跟柳生没关系。他这句话是对着张林麒说的。这世界上许多人的生死是柳生不想介入的,柳生是不爱惹祸上身的。
张林麒见这只水鬼又想进到水里去,赶紧冲上前,一把拉住柳生的袖子:“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有事儿和你说呢,我话儿还没说完呢。”
张林麒攥着柳生的袖子攥得紧,柳生也不好挣开,他只得斜着停在了岸边,无奈的看着张林麒:“你说,你说,你倒是说啊。”
张林麒攥着柳生的袖子不撒手,他说:“我看你本事挺大的,我就是求你办件事,我们一起五个人来的,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找找。”
柳生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去找嘛。”
张林麒恨不得抽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一巴掌,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唯唯诺诺的没有担当,连个忙都帮不上。张林麒气的胸部不停起伏:“你是个男人吗你?”
柳生也不气恼。他反问张林麒:”你是个男人吗?”
张林麒答他:“我当然是个男人,你眼瞎了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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