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什么都没有。
但随着梁越的这声喊问,突然有个什么东西被惊吓的逃离,刮擦的灌木丛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我操,吓死我了, 应该是只猫。”梁越吓出一手心冷汗。
苑阳也被吓得不轻,知道是猫后,才放松下来。
“也吓我一跳,公猫吧?我还以为那个日本的白老妇来了。”
“你想象力够丰富的。”梁越拍了下苑阳肩膀,揽着他继续朝前走,“咱俩也是够怂的。”
苑阳笑了笑,“这气氛谁都会被吓一跳,没想到是猫,要是个人也不至于怕他。”
“是是是,我们家小暴脾气的软软,一根手指头就给他掰折了。”梁越笑着捏了把苑阳的肩。
“一根手指头掰折你是没问题!”苑阳笑着捅捅他腰,“快点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嗯。”梁越揽紧苑阳,俩人飞快的朝宿舍走去。
……
凌晨时分,梁越忽然醒了。
不知道是被二胡有节奏的呼噜声吵醒的,还是被下铺苑阳的翻腾惊动了。
莫名就睁开了眼睛,而且不到几秒钟时间,头脑已经清醒了大半。
因为下铺一直有奇怪的动静。
一会儿是床架轻微的在颤,一会儿是苑阳在翻身,间或夹杂一两声沉闷的哼唧声。
梁越第一反应,苑阳在撸飞机,因为动静确实挺像的。
再详细感受感受,觉得不太对劲。
“苑阳?”梁越支起身,朝下探着头,悄声问了一句,“你在干嘛?”
苑阳竟然一声没吭。
因为他现在的意识里,正在不停的在投射着各种混乱的画面。
瓢泼的大雨,血光淋漓的车祸现场,撕心裂肺的哭声……
苑阳扒着脖子看,都看不到被挤扁了的车里,那个烂掉的人是谁,就知道心里很害怕,又很绝望。
电话铃声大作,吓得他从被窝里伸出头来,惊恐的瞅着对面站立的老妈。
老妈接起了电话,然后满屋突然间亮响了歇斯底里的吼哭声:
你老公出事了!你老公出事了!你老公出事了!!!
老妈连衣服都没穿好,发疯的闯出门,奔进大雨中。
留下了苑阳一个人,在昏暗灯光下的被窝里,恐惧的瑟瑟发抖……
梁越朝下铺瞅了苑阳半天,屋里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整张上下铺都在间歇性的抖动着。
苑阳做春梦了?梁越很是纳闷。
他和苑阳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了,苑阳睡觉一向很老实,也很少起夜什么的。
但是现在,却有点儿反常。
“苑阳?”梁越又叫了他一声,这声比之前音量大了。
苑阳终于从那个噩梦中,被梁越的呼唤拽回到现实。
然而清醒过来的他却忽然头疼的厉害,身上也说不出的难受。
眼睛都睁不开似的半游离状态,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回了一声:“嗯。”
“你在干嘛?苑阳。”梁越悄声的问。
苑阳动了动唯一能操控的手指头,一阵凉气从脚底蹿到头顶,冻得头皮都发了麻,嘴唇哆嗦两下,竟然没发出声来。
梁越见苑阳没出声,忍不住又低声问:“你怎么了?”
“我…冷。”
终于开了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软,还透着一种奇怪的喑哑粗涩,和苑阳平时清朗的声音差了太多。
梁越更觉得不对劲了,他从上铺摸索着下来,靠近苑阳床边儿。
苑阳盖着新的棉被,他体质向来不差,现在又不是深冬,怎么会觉得冷?
梁越不放心的摸了一把苑阳,发现他竟然在发抖,紧忙把手放他额头上贴了贴,手掌上果然传来一片热烫。
“你发烧了!”梁越低呼一声。
这个傻蛋,还真的是没生过病么?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梁越立刻心疼的不行,坐在苑阳床边,把手伸进他肩窝里摸了摸,更是烫的跟铁板烧似的。
苑阳现在的感受,除了头疼就是迷糊,唯一能分辨清楚的,只有一团耳鸣中,梁越若有似无的声音。
梁越的声音像棵救命的稻草,驱散着他从刚才的噩梦里,莫名滋生的无边恐惧感。
他想抓住这声音,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梁越微凉的手摸在他皮肤上,给他带来一阵小范围的踏实感,很舒服。
他期望着能被多摸几下,就想伸手去摁梁越的手,可他试了试,身体却不太听他的使唤。
梁越现在确定苑阳是在发烧,而且烧的还很严重。
他心里急乱了好一阵,才理清思路应该怎么处理。
梁越毕竟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生病后的处理经验还算可以。
他先帮苑阳掖紧了被角,又迅速跑到门口按亮灯,转身去倒热水。
宿舍里的灯光一亮,马大头和二胡都醒了。
“怎么了?”二胡从上铺眯缝着眼睛,探身看向梁越。
“哎呀开灯干嘛,太刺眼了,快关上。”马大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嘟囔着让梁越赶紧关灯。
“苑阳发烧了!”梁越紧忙解释说。
“啊?”二胡和马大头这才清醒,俩人也诧异的坐起身来。
“他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二胡很是奇怪,因为苑阳白天确实很精神,一点儿都看不出像是生病的迹象。
马大头抓抓脑袋打了个哈欠,皱着眉问:“你们带退烧药了吗?”
“没带。”
梁越心里很不痛快,他们准备集训物品时,压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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