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倒无所谓,在他看来住哪儿都一样,只要和苑阳在一起就行。
对面的床铺上,下铺已经铺整好了,人却不在,上铺空着,应该是人也还没来。
俩人撅屁股绕腿的各自收拾一通,总算安顿好了。
宿舍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细高挑的男生,手里端着个水盆,脖子上弯着条毛巾。
男生进门看到苑阳和梁越,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朝他俩摆摆手,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叫马清,叫我小马就行。”
马清的模样让苑阳忽然想起了校运动会上,和梁越百米赛跑时的绿螳螂。
主要是身材有点像,都是高高的个子,却瘦的和麻杆儿有一拼。
唯一不同的是,马清的两只眼睛,长得巨大。
巨大的就跟他脸上只安装了眼睛这种器官,别的都被遗忘了似的。
苑阳觉得他不应该叫马清,也不应该叫小马,而应该叫马大头(蜻蜓别称)。
继马大头后脚又冲进来一个矮胖的男生,因为跑的太慌张,没注意门口站着人,直接把马大头顶得朝前猛扑两步。
“哎哟操,对不起哥们儿!”
矮胖的男生赶紧扔下包,扶住比他高出一脑袋的马大头,一连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站稳脚的马大头笑着摆了摆手:“南来北往的聚在一起,都是猿粪。”
矮胖的男生又看了看苑阳和梁越,呵呵笑着说:“嗨,我是童林,集训这两三个月,就拜托几位哥们多照顾了。”
梁越待人接物一向热络,就大大方方的笑着回话说:“我叫梁越,这是我朋友苑阳。”
介绍完,梁越又指了指童林,开玩笑说:“哎你两撇小胡子,挺有意思啊?”
童林大概雄性激素分泌旺盛,上嘴唇两边,已经发育出两撮黑黑的小胡子,确实挺有特点。
童林嘿嘿的笑了,大咧咧的说:“哥们儿好眼光,我外号就叫二胡。”
得,这下宿舍里的四个人凑齐了。
一个冷漠的苑阳、一个聪明的梁越、一个搞笑的马大头、一个大咧咧的二胡。
四个人全都收拾好床铺,商量着一起去集训的新画室认认环境。
二胡走在最前边,后面是马大头。
隔开一段距离的再后面,是苑阳和梁越并着肩。
“感觉怎么样?”梁越问了苑阳一句。
苑阳笑了笑,低声说:“就那样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也闯了。”
“我是问对英美感觉怎么样,你这情话倒是越说越遛了。”梁越笑着说。
苑阳偷偷捏了把梁越的手,“我等了你17年,只等了英美不到半年,当然得区别对待。”
梁越一把勒过苑阳的脖子,靠在自己身上,拧了拧他的脸蛋,“没错,英美只能陪我几年,你苑阳得一直陪着我,我得把你塞我裤腰上。”
“你裤腰真他妈松。”苑阳笑着骂他。
梁越不服被骂,上手就去捏苑阳的下边儿,马大头一回头,梁越嗖的转移目标,把手挪去了苑阳裤腰上。
马大头瞅着他俩笑,“你们俩关系真好,走路都搂在一起啊?”
“啊是,我俩一直都好的穿一条裤子。”梁越敷衍一句,随手帮苑阳使劲儿提了提并不低的裤腰,“瞅瞅你,裤子都不会穿。”
“放你的罗圈儿闪电屁!”苑阳笑着推开梁越,整了整勒的某处很难受的裤子。
马大头呵呵傻笑,“你俩不会是拜把子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梁越朝马大头竖个大拇指,又指了指苑阳,“我是他梁兄,他是我软弟。”
“我操!”苑阳瞪眼了,“梁奶包,我他妈明明比你大几个月!”
梁越刚要再说句什么,就听前面的二胡问了句:“哎,你们有认识咱们集训班老师的吗?”
被他问到的三个人都摇了摇头。
二胡笑着叹了口气,“提个醒,咱们几个都精点心,我听来过的前辈说,这个老师特别狠,能坚持下他的集训班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苑阳觉得有点好笑,老师再狠,能狠到什么程度?
三中高三的老师们已经算是够狠了,加时、加课、加作业,各种高压一起来。
像迷死人那种,动不动就损人带惩罚的,也不少见。
但说起来,也都算不上一个‘狠’字的程度。
梁越没吱声,他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老师再狠,出发点也是为了学生能出好成绩;再狠,也比不上他爸梁靖恒狠。
梁越早就磨练出来的忍耐和坚强,让他对这个问题并没在意。
马大头倒是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个狠法儿?不会打学生吧?”
二胡撇了撇小号八字胡,“难说,反正前辈说,他都被整哭好几回。”
南英美院校区很大,新的画室离宿舍九曲十八弯。
穿宽楼过甬道,再钻过一片小树林,走了足足十多分钟,才到了画室所在的教学楼。
路过走廊的时候,马大头伸长脖子朝画室里望了望。
“哎,已经有好多人来了啊。”
苑阳也隔着窗户朝里望了一眼,果然里面有不少人。
美术生大多造型奇葩,集训又不用穿校服,像他和梁越这么规矩的并不多。
所以看在苑阳眼里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装束。
“南英市有数的几个名额,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咱们的竞争对手。”苑阳感叹一句。
“路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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