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李宁白娶了妻子之后,变得重情重义了。
“休要胡说!沈木南何时拿试题给我了?”林风握着拳,指甲陷入手心,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难堪与羞耻要将他掩埋。
“啧,没想到清高的京都第一才子林风也会扯谎遮丑!”顾九看着林风的样子,挑眉,嘲讽道。
“你……”林风拳头攥的更紧,指尖泛白,死死瞪着顾九。
“怎么?小爷说的不对?你没扯谎?没有遮丑?怕输给小爷直说就好了,竟然春闱舞弊,你能要点脸么?你定然觉得你不承认是为了好友沈木南,但你摸着心口问问,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他?人人都说你林风好,小爷看,也不过是一个鸡鸣狗盗的伪君子!即便跟你站在同一处,小爷都觉得脏!”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利刃,捅在林风的心口,再乱糟糟翻搅,刨开那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展现人前,没有丝毫遮挡。
难堪羞耻,无穷无尽的难堪与羞耻!
“噗……”林风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惹得在场的人惊呼出声。
面如金纸的林风看着顾九,先是低声笑,之后越来越大声,最后竟变成仰头大笑。
当所有人都以为林风疯了的时候,他忽然止住了笑声,面色难看,却眼神清明的看着顾九。
“多谢你,顾九。”
一句话让公堂内外瞬时间热闹了起来。
在暗处的安子睿暗暗自豪,不愧是九哥,把人气吐血了,人家还要感谢他。
人都会有私心,都会有丑陋,每个人都不能免俗,可是偏偏林风将自己看得太过完美,太过清高,认为自己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更是极端厌恶纨绔之流。
顾九戳到了林风心底最隐秘的想法,林风如同被人当头棒喝,自以为的清高,自以为的重情义,自以为的无私,原来只是一层藏着龌龊的外衣,这才如遭雷击的吐血。
可也正是这一击,让他醒悟,让他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顾九晶亮的眸子微光一闪,精致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嗤笑:“林风,你是不是被小爷骂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等林风回应,便冲着赵密说道:“赵大人,继续审吧,早点审完小爷早点回府用饭。”
赵密苦笑,暗自腹诽,明明我是让李宁白与林风对质,还不是你突然捣乱。
“李宁白,你可有何证明?”
“这……”李宁白低着脑袋眼神余光瞥向公堂外,定了定心神,抬起头:“有。我有证人。”
“是何人?”
“那个卖试题的牟二。”
“牟二?”赵密看向刚刚死咬着顾九的那个面相忠厚的人。
听到李宁白提到自己,牟二脸色煞白的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为他作证。”
“这会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顾九神色懒散,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冷笑。
生怕顾九又说出什么话来耽搁审案,赵密连忙沉着脸问道:“李宁白,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牟二是你的证人?”
“牟二的家人被沈木南威胁,唆使他攀咬九爷,正巧被我撞见了。”
说着转头看着牟二,说道:“牟二,你的家人,我已经救出来了,你不必再害怕沈木南,将你所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吧。”
牟二瞪着眼看着李宁白,慢慢的眼眶红了,这个面相忠厚的汉子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谢谢您,谢谢您,小人知错了,小人坦白,小人坦白,这一切都是沈木南那个黑心肠的威胁小人。”
说着给李宁白磕了一个头,转向赵密,擦了擦眼泪,说道:“小人坦白,小人家中有一个九十岁病重的老母亲,为了老母亲将银钱全都掏空了,无奈才犯下泄题的罪行,二月二十,沈木南从小人这里买了试题,两日后,小人的家眷全都被掳走,沈木南让小人在春闱结束后诬陷顾小王爷舞弊,否则小人连同家人就全都活不成了。”
说到这里,牟二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恨意,咬牙切齿道:“可没想到,林风先被抓了,沈木南便让小人诬陷顾小王爷,小人恨不得生吞了他,可是却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现在不用了,小人认罪,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小人家中土炕底下有个小本,那上面写着所有交易的详细情况。”
此话一出,闻者一片震惊,没想到还有此内幕,林风、沈木南这两位风度翩翩的才子,骨子里都藏着龌龊,反倒是平日里胡作非为的纨绔顾九坏的坦荡荡了。
其实仔细想想,顾九也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顶多就是不学无术,喜欢斗蛐蛐,脾气坏了点抽过几个人,但也是那些人主动招惹顾九的。
这越想怎么越觉得顾九还不错?众人暗暗咂舌。
有几个隐藏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悄后退。
“是这个账本么?”李宁白掏出一个有些破烂的账本,上面沾着不少黑灰。
“是,就是这个账本。”
牟二点头。
“呈上来!”赵密连忙吩咐衙役。
那正在后退的几人停住了,盯着那账本,面露焦急。
顾九不着痕迹的扫了那几人一眼,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小爷做事,怎么会给你们留翻身的余地?
“大人,沈木南带到!”正巧衙役也到了。
公堂外的人群分开,留出一个过道让他们进来,混在人群中的几人拼命向沈木南使眼色,可是现在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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