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可是这些破烂衣裳在这里就算是给乞丐估计也没人会接受。
“对不起,老师。”张娃沉默着。
一看张娃这文静的脾气,老师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介绍一下自己,然后站到教室的后面算是对你迟到的惩罚。”
“是,谢谢老师。”
张娃沉默着走上讲台,从始至终都在低着头没敢朝班级里的人看一眼,他怕了,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他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可怕。
用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张娃站在讲台上低声说道,“大家好,我是张娃。”
说完这句,张娃及其听话的拖着自己一瘸一拐还在不停打着颤的双腿站在了教室的最后面。
肖言是坐在靠门靠窗的地方,张娃距离他不是很远。
肖言看着前面黑板上渐渐被擦掉的字体,很隽秀的字,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格如此倔强。再把目光看向站在后面的他,可能是因为刚洗了头的原因,他的黑发看上去很是顺滑柔亮,前额的发有些长,由于他一直低着头的原因前额的发直直的盖住了他的眼睛,肖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张娃!
肖言知道,这个名字他已经记住了。
时间流逝,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张娃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已经足够他了解外面的世界了。
对于外面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也让他有着向往,可是他懂得自己,在没有经济条件的情况下,他不会与别人攀比。
他终于知道了,为何以前被送出的山里人再回到山里后再也不愿出来了。
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他们忍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感觉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总是融入不到里面,所以他们宁可一辈子老死在山里也不愿意再到外面忍受别人的嘲讽鄙夷。
张娃懂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什么都懂了。
为何自己刚来时那些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为何自己在校园内总是处处受排挤?
只因为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跟不上他们的步伐。
这里的人都讲究穿名牌,玩高科技手机电脑,攀比谁家有钱,谁能买得起外国牌子,例如什么瑞士手表……
他知道了在宿舍里他的男孩叫肖言,打他的那个叫王烁,另一个叫邓启军,还有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很有钱。
就说肖言,他每天穿的衣服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在千元以上,而自己从进这个学校身上就二百七十五快三毛钱,他还把它藏的很隐秘。
张娃知道,这些都是他爸的血汗钱,他攀比不起也没有那个能力,张娃每花一角钱都是要精确计算的,他不知道他爸何时回来给他送钱,所以他要节俭再节俭。
这里食堂的饭很贵,他根本就吃不起,一份饭就要两三块,要是带点肉的就得五块以上。不能吃饭,他只能每天吃着馒头,一个馒头三毛钱,两个馒头五毛钱,他会一次性买俩还能节俭一毛钱,早上吃一个,晚上吃一个,中午喝点水充充饥就过去了,有时候实在吃不下馒头了,他才会多花五毛钱买一袋咸菜就着馒头就算是改善生活了,就算是这样节俭他这个月还是花了一百多块钱。
张娃趴在床上用笔写写画画,去掉吃饭的钱这些钱全部用在买零用品加学习品上了,还剩下这一百三十多块钱他再省省还能坚持两个月,到时候如果爸不给他送钱来他就要回家去拿了。
咬着笔头,张娃思考着。
肖言和朋友坐在地上打着扑克,他的对面正是张娃,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认真思索的表情。
自从第一天与张娃发生了冲突之后,这一个月张娃对他都是躲着走,实在躲不开也会低着头从来不敢看他,而肖言也不会无聊到自己去给自己找麻烦。
张娃的性格很是文静沉默,在宿舍他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在班级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太沉默了,除了第一天和他在讲台上介绍自己讲了一句话之外,这一个月来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不过肖言时常看到他会喃喃自语。
张娃是一个并不算漂亮的男孩,连清秀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秀气吧。
脸是小巧额标准瓜子脸,一双很清澈的大眼睛,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五官并不算精致的他组合到一起却也很顺眼。
张娃的肤色不能说是黝黑,只能算是健康色吧,那是比小麦色略深一点的颜色,连肖言的皮肤都要比他白皙很多。
看着张娃扭动了一下身子从一个白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干馒头滋滋有味的啃着,肖言扯了扯抽搐的嘴角。
还记得张娃刚来时,虽然身子也是瘦瘦小小的,但脸上最起码还是有肉的,这一个月下来,每次无意间都能看见他在啃着干馒头,脸上仅有的那一点肉也都消失了,看他穿着那单薄的衣服,好像浑身上下就一副骨架子一样。
恰巧,张娃这时转过头来,一双水汪汪清澈的眼睛正对上肖言漆黑如墨的眸子。
仅仅一瞬间,张娃与肖言都把头扭开了,错开了各自的视线。
半夜,张娃被尿憋醒了,起身下床准备去卫生间。
他的下铺正是肖言,玩累了正准备休息的肖言站在床边拖着衣服准备睡觉。
张娃半睁开着眼睛,迷迷糊糊看着底下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也没多想他就把脚踩了上去准备下床。
正在嬉闹的宿舍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邓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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