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国家最神奇的并不是文化,而是人。几亿人口中相遇相知,纵使早晚相别也是缘分。只是有的人之间的缘分要等到海枯石烂才会结束,有的人却只有片刻。
陈斯祈看着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蜷缩着坐在床边,被他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正安静地躺在他身边。
屋中白色的灯光过分苍白,照得每个人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忘记关掉的电视机还在上演煽情的爱情悲剧,没有人听到,整个世界都哑了,黑暗了,成了一场并不幽默的哑剧。
或许很难理解一个男人的的悲哀,李悦博一直坐到了天亮,陈斯祈在门口吸着烟,看他一动不动地低垂着头,在黑暗中,在厚重的窗帘下,在静止的时间里。
陈斯祈听见极低的哭声,那是一种接近野兽的哀鸣。他后退一步,声音就听不到了,被完全包裹住在房间里。关上面前的门,这一切就都离他远去。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他们的比赛并未被之打断,反而凭着这股热度飞上了一个志高点。
沈玖言没有联系过他,一如既往在节目上把他损得无言以对,似乎之前的选择只是说说而已。
他收敛着自己的好奇心,好像两个人就没了交集。
温凡是本市人,城市没有农村那么多讲究,他的骨灰很快就入土为安。陈斯祈没有想过会在那里再次遇见沈玖言。
沈玖言向来不加以掩饰自己的行踪,也没几个人敢吃豹子胆给他胡说八道。
他把贡品摆好,一抬头就和陈斯祈撞个正着。
“早。”在这里遇见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陈斯祈熄灭手里的烟,“你认识温凡?”
“没有私人交情。”沈玖言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怎么样了?”
“凑合吧…九爷你不觉得温凡这件事很奇怪吗?”沈玖言看着他走向自己。陈斯祈是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尤其是在离开安冼后,就变得异常危险,谁都有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他就像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蝴蝶,没有蜘蛛的保护他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偏偏他不住挣扎,谁也不肯信任。
沈玖言闻到刺鼻的烟味,他用两指把陈斯祈口袋里的烟盒夹出来,“还有两天比赛,打对好身体…你抽了多少烟?”
他还是滥情地问出来,哪怕是自作多情。
烟盒空了,陈斯祈抹了把脸,心里阻塞的感觉被一句问候化开。
“忘了,不抽了。”他想从沈玖言手里拿回烟盒扔掉,被对方轻轻拉了一下。两个人的肩膀撞在一起,有点酥麻。
沈玖言说,“放松点,你要窒息了。”
在这座城过得多度紧张会让一个人格外痛苦,他早晚要学会为自己找一个可以的分担痛苦的人。
沈玖言和他并肩往出走,日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都是独立的,不需要相互依偎取暖,更不必要为了谁刻意屈服。无论是他还是九爷,都不会天真地放任自己将弱点放在对方手里,所以他并不懂得叶倩的情怀。
“这座城市是这个国家的核心,无数人向往并追逐它。不会有人发现身边人的迷茫与恐惧,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在这个城市的高度,一份表面的荣誉。”沈玖言停下脚步,“比赛完了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我不想看见一只不会飞的鹰。”
“像鸭子一样吗?”陈斯祈看他钻进助理的车子,扔给他一块奶糖,“多谢。”
鸭子的飞行如同它滑稽地迈出步伐,不够高也不够远。如果他甘愿做一只鸭子,他便不会再留在这里,而是像鸭子短暂的的一生,悄无声息地淡出众人的记忆。
陈斯祈和林轩两个人坐着地铁去动物园玩。城里很多厂子都在外迁,连动物园也进来凑热闹。里面动物大多没有见到,两个人倒是在这个大得出奇的园子里走断了腿。
“人家出来玩都是去游乐场,你鹤立鸡群啊?”吃着人家的东西总会嘴软,陈斯祈叼着饼干靠坐在长椅上。深秋的枫叶向人们暗示着寒冷将至,成片成片的火红把身子也弄得暖烘烘得,熙熙攘攘的行人一刻不停地走着,赶命似得。
陈斯祈意识一松,歪靠着林轩的肩睡熟了。
陈斯祈小时候居住的城市比这里落后很多,一直到现在都是游走在中下等的边缘线上,所以他时常感到恐慌和无措,如何才能走真正融入这里?他就像一只躲在鸭窝里的鹅,故事里天鹅总有一天会飞翔天空,而他估计就是越来越肉,然后在油锅里结束一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知道是林轩的陪伴起了作用还是沈玖言的那句话,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好像一下子终于放过自己了,他睡也得安稳了。
如果把他的一生比作一场戏,那此时就像一部分剧情即将进入尾声,画面愈发暗淡,看似阳光明媚的天空也在下一刻乌云密布。
雨,将这座城市一下送去了冬天。
第10章 一起演个故事吧
一周后的节目如期而至,陈斯祈,叶倩,林轩三个人强强联手上演了一场神经病悲剧。
原本这个故事只有两个人的。因为叶倩执意加入而成了一个有些古怪的故事。
或许他们都意识到了有可能这就是最后一场站在这次表演的戏了,所以叶倩格外卖力的征求,所以陈斯祈恍惚着同意了。
他不能明白这份感情为什么要沦为卑微,但如果他伸手拉她一把,他们就都回不去了。所以他那样冷淡,冷眼看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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