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言放隐形眼镜的盒子里让人换了液体,本就要瞎的人一下子瞎了个彻底。米老鼠把他们俩扔在病房里楼上楼下的跑。明明是沈玖言的私人医院却一样得按程序来,听说是因为院长让沈玖言罚去北极考察回不来所以怀恨在心。
“现在感觉怎么样?”沈玖言眼睛上的纱布是陈斯祈亲手缠的。陈斯祈黑着一张脸除了对沈玖言还算轻声细语外其他人都是一个眼神就吓得不知东南西北。
沈玖言抓着陈斯祈的手一直没有送开。他虽然看不见却不代表他感觉不到身边怪异的气氛。只是现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让他更加恐惧,从未体验过的对未知的恐惧。
那张原本冷漠的脸有些失去血色,他颤抖着,下意识地用手蹭眼上的纱布。陈斯祈轻轻握住他的手,“不准揉。”
也不知是因为从未听过陈斯祈这么冷的声音说话还是他现在莫名带给人的陌生感,沈玖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脑中反复响起米靖的那句话,陈斯祈生性薄凉…
“有点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沈玖言努力让陈斯祈和自己对话,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这个人没有走。
他会走。
这是沈玖言早就意识到的。从他猜到是安冼下的手开始,他就知道陈斯祈会走,他会应战但他不会把经过告诉沈玖言。沈玖言就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他护在身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左右不了。
陈斯祈的生活里他不是患难的兄弟,是回家是做好羹汤的妇孺!
当然陈斯祈不会想到沈玖言在想什么。
病床旁边两三米的地方有一扇紧闭的窗,失去温度的夕阳穿过窗户照进来,连屋里的黑暗都照不亮。放眼远眺,所见之处都是晚霞特有的火红,映在高楼上,映在白云间。
在视力可见的尽头是黑压压的山,太阳一寸寸向下沉入,如同暮年垂死的老人,浑浊的双眼看着天空,等着生命走向尽头。
“黄昏。”陈斯祈想要起身被沈玖言拉住。他听着外面几个护士有说有笑地走过去,吼道,“小声点,你以为这里是相亲所吗?”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有人依旧再说,她们根本不明白里面的人为什么生气,又是再为谁生气。陈斯祈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砸在门上,换来一声重响。
外面的人让吓了一跳,连忙小心拉扯着走远了。
陈斯祈沉重地呼吸着,紧绷的身体剑拔弩张,只等一个倒霉蛋送上门来。
“斯祈?”刚才陈斯祈强行挣开他扔了一个水瓶出去,他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一脸茫然地摸索着站起来,“别走…怎么了?”
他看不到陈斯祈失控的样子,充血的双眼像是走火入魔了,每一下缓慢的呼吸都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陈斯祈回头失神地看着沈玖言,身子晃了晃。他捂住心口没有说话,原本站立着的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陈斯祈缓缓跪下来,很轻地给沈玖言磕了个头。
或许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莫名其妙,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举动可以向沈玖言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一段正常的感情。
对不起我不能陪着你。
对不起我是个疯子。
对不起…
为什么他不能等到修好自己再遇见自己心爱的人?
为什么…
老天终究对他不公。
门礼貌地敲了几下,米老鼠拿着药盒进来,先是问了沈玖言的感觉然把药盒放在他怀里,这才转身一拳向早已站起来恢复平静的人身上砸去。陈斯祈后退一步将这一拳让开。米老鼠又是一拳紧密地跟上。
“你们在干什么?米靖!”沈玖言手里还拿着药盒,他走了几步,一个人也没有抓到。
“你的隐形眼镜盒平时都是放在我这里的,除了我能碰到的只要他,现在出问题了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他?”沈玖言眼睛本来就不好,米靖每天在这种事上最是小心。他看着沈玖言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上去推了他一把。沈玖言手一松药盒摔在地上,里面传来一阵破碎声。“你少替他说好话!不错啊,夫唱夫随的。是不是tm要怀疑也是先怀疑我?”
米靖的火还没完全发泄完。陈斯祈从后面把他踢倒,从不离身的刀子就架在米靖的脖子上。
沈玖言摸索着终于抓到了米靖的衣服,“米靖…陈斯祈你放开他。”
“我放开他?”陈斯祈握着刀的手一松,刀子摔在米靖身上。他双眼迷离地站起来,身子一软连退几步撞在墙上。“我…”
别看我…
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我谁也不要看…
我不是疯子…
不要看…
我走,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就看不到了…
陈斯祈思绪游离着,身子下意识地往门口走。
“陈斯祈!我没怀疑你你去哪?”沈玖言听到开门声,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他知道陈斯祈要去哪,他不能让他去。
“算账…”陈斯祈脑子里空空的,他没有看身后站起来又摔倒的人。有人会替他把沈玖言扶起来的,留在沈玖言身边的人从来都不应该是他。
他从来就没有留在沈玖言身边的权利。
沈玖言是个正常人,他有他的人生,他不应该和一个疯子过一辈子。
米靖扶着沈玖言,两个人都狼狈地坐在地上。沈玖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止不住的哽咽,“你去干什么?你真能和他算上什么账?陈斯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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