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许久未曾修炼。这二十年来,我寝食不安,时时刻刻都想着忘记他,但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得深刻。”他苦笑一声。
“玄真师祖若是地下有知,见你能忘记他,能成大道,必定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真人不是说他明知酒中有毒,却仍然饮下毒酒吗,想必玄真师祖是想玉成你的好事,你若是一直记挂着他,为了他而断了仙路,岂不是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寂桐有些言不由衷。
白君羡与玄真的事,早就在二十年前结束,他只要想办法让白君羡对他死心,与别人渡劫就行。
“他的确是想让我能成大道……”白君羡喃喃说着,“可是,我却总是在骗他,没有真心对他好过……”
寂桐见他魂不守舍,心中一颤,竟似有些不忍,说道:“斯人已矣,你再多想也是没用。这世间多得是对你好的人,你又何必想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你说的对,我又何必想着一个死了的人……”白君羡怔怔说着,忽然仰天大笑,笑声渐低,渐转悲音。
“我又何必……何必……”
寂桐心中诧异,却见白君羡仍旧自言自语,神情极为恍惚,踉踉跄跄地往前而行。寂桐想去扶他,微一沉吟,却是没动。
白君羡喃喃,脚步越行越快,已是狂奔而去。
总算走了。
寂桐心里空荡荡的,也不知是何感觉。白君羡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了,这对他修道是有益的。可是即使知道白君羡对他有些不舍,却仍然没能让他有和白君羡相认的想法。
若是白君羡真的对玄真深情,自己在他身边,只是换了容貌举止,他便完全认不出,这样的爱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若是白君羡真的要忘了玄真和自己渡劫,又让他更为厌恶。
不管怎样,他和白君羡,已是再没有可能。
寂桐苦笑一声,想着白君羡一走,天大地大,又不知何处可去。清修无心派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即使回去,徒然惹人怀疑。这些年学道不成,却是练了些武功,已可自保,安危并不足虑,只是这一生太长,真不知要如何度过。
寂桐一瘸一拐地走着,才刚走了几步,寒光一闪,一口长剑横在他的身前。
他凝神一看,却是两个狐族少年拦住了他,这两个少年似乎都是白狐族,还没有完全化为人形,容貌稚气,却看得出都是美人胎子,耳朵既尖且长,身后还拖着三、四条尾巴。
“臭道士,站住别动,摩云使大人要见你!”
寂桐见到白狐便已有些反感,此时见这两个少年都已化为人形,立时便想起来。
虽然二十年前的事早已时隔久远,而且白狐数量也有百余只,若是别人,恐怕也不记得到底是那只猥亵过他。但他记性偏偏极好,此时见到故人,脸色登时极为难看,哑着嗓子道:“我还有事,少陪!”
他身形一晃,便从两个少年身旁离开,他法术虽然不行,但武功比起这两个刚化为人形的少年却是强过太多。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林子里渐渐涌出白雾,他才走了几步,四周便一片白茫茫,辨识不清。
白雾在他面前凝聚,渐渐成了一个白衣白袍的男子,容貌一如白狐族的俊美,却是少了白君羡飘然若仙之态,神情尽是狠厉。
“你对狐王说了什么?”
寂桐认得这人乃是狐王座下的使者之一,名唤白行景,当年就已修成六尾白狐,似乎也在二十年前受益,法力更为高深。
“贫道没说什么,何况狐王千年道行,又岂会被人言语所伤?”寂桐淡淡地道。
白行景皱了皱眉。虽然白君羡曾经明令不许所有人跟在他身边,但他身为狐王,何等尊贵,岂能身边没有使唤的人。
二十年来,白行景一直让人远远在梅雁山旁边守候。见到白君羡下山,便跟随左右,等待白君羡终于忘记那个臭道士,回心转意以后,重回青丘之国。
这两只白狐正好这几日轮值,知道白君羡和寂桐走在一起,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白君羡发现,因此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说过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看到白君羡神色有异地离开,便传讯与白行景。
“狐王原本和你在一起,为何忽然离开?”
“狐王的事,与贫道何干?”他原本可以好好解释,至少可以胡诌一个原因,但见到这些白狐,却忍不住动气。
看他的样子,也不可能问出什么。白行景皱了皱眉,对那两只小狐狸道:“苍云,断虹,你们把他带到芙蓉洞去,待我找到狐王后,再另行发落。”比起如何处置这个凡人,狐王的失踪,更是一件大事。毕竟狐王已到渡劫期,随时都可能遇到天劫,十分危险。
“臭道士,跟我们走吧。”白行景才刚离开,白断虹便开始笑得有些不怀疑好意。
千百年来狐族死在斩妖除魔的道士手下不知有多少,见惯兄弟姐妹的惨状,断虹早就想好了接下来要如何折磨这个道士。
寂桐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应该跟随这两只狐狸去芙蓉洞,虽然事情总会真相大白,和这两只狐狸去澄清真相也好,但想起往事,胸腹间尽是烦恶呕吐之意,实是有些不愿。
白断虹见他迟疑,踢了他一脚:“怎么不动?傻了吗?”
苍云拉住他道:“断虹,别这样……”
“怎么啦,你心疼了吗?这个人看不出一点妩媚之态,难道也迷住你了?”
“你胡说什么?”白苍云皱眉,“这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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