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麽,侍女点了个头,转身向宫殿内走去。
“怎麽了?”
李玄青抱起卫云翼的腿,略一低头,把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的膝盖上。
“君王送我水作席,何以报之山阳笛。”
卫云翼话音刚落,便见方才离开的那侍女嫋娜地莲步过来,手中持著一秉漆红雕花的短笛,笛尾还悬著玉坠,随著脚步摇曳生姿。
侍女把笛子交到卫云翼手中,行了个礼就转身回了廊下。李玄青这才意识到,不是那侍女身姿窈窕,乃是这彤管曼妙,任谁拿了它都会熠熠生光。
“不知陛下想听什麽曲子?”
卫云翼一边说著便将彤管横在唇边。漆红的笛身映衬著他雪白的脸和豔红的唇,漆黑的长发垂在手边,更何况白裘似雪,翠玉玎璫。李玄青看得心旷神怡,只觉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朕想听《乌夜啼》。”
“这是吴歌。”
“朕喜欢吴歌。”
卫云翼微微一笑,垂下雾气濡湿的睫毛,指头一动,便有哀婉悠长的笛声从他的指间流出。李玄青渐渐也闭上双眼,整个人都趴在卫云翼的腿上,任温暖的水流流过两个人的肌肤。洗尽铅华,洗尽凡尘,洗尽半生的恩怨情仇。
只这一刻的宁静温柔,便胜却人间无数。
“云翼,朕真想一辈子就这麽跟你在一起。”
“朕有的时候想,如果你我只是一对寻常人家,青梅竹马,待到你二八年华,朕就拿了家里所有的家当来给你下聘礼,把你娶回家。”
“然後咱们生好多的孩子,男的都像朕,女的都像你。哥哥要照顾弟弟,姐姐要爱怜妹妹,若是有人欺负咱家的姑娘,咱们家的儿子们要一起出去打,而且一定要打得人家不敢再欺负咱家人。”
“平常的日子里,朕就扛著锄头带大娃和二娃下地干活儿,大妞和你在家里做饭,二妞喂鸡喂狗,三妞抱著三娃哄他不哭。朕和大娃、二娃回来的时候,你就站在村口迎我们,然後朕就走过去,摸著你的肚子说:小心动了胎气。”
“哈哈哈哈~~”
李玄青正说得一往情深,却未料卫云翼突然哈哈笑了出来,笛声也因而戛然而止,只剩下泉水还汩汩潺潺,延续著李玄青的梦。
“李玄青,你可真不像个皇帝。”
卫云翼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一手握著彤管,一手拍了拍李玄青窝在自己怀里的肩背。
李玄青见他笑话自己,脸上一红,却也不反驳,只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嘀咕:
“就是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格外梦想寻常人的生活啊。再说朕也不是自己想做皇帝的,要不是因为……”
“你说什麽?”
李玄青的声音越来越低,卫云翼听不大清,便凑近了耳朵,又问了他一句。
“没什麽。”
李玄青抬起头来,正看到卫云翼低著头凑过来的样子,便一伸手勾住脖子,上身一挺,吻了上去。
“唔……”
卫云翼虽是惊了一下,却也没再多的挣扎,而是就那麽弯著腰,任他吻著,吮著,索取著自己的爱与温暖。
李玄青,我虽然不能给你寻常人的生活,但至少,我可以温暖你的心。
卫云翼放下彤管,一把抱住李玄青的身体。两个人就在那水边的雾气里久久地温暖著彼此,直到卫云翼噗通一声滑入水中,也不管浸湿了雪白的裘皮,只是想两个人贴得更紧一点,更紧一点。
“血,怎麽办?”
李玄青赶紧推开卫云翼的脸,低头去查看他的小乳。
“没关系。”
卫云翼捧起李玄青的头,痴痴地看著他的双眼,然後主动吻了上去。
“唔……你……”
“李玄青……我也是个疯狂的人啊……”
endif
作家的话:
小卫开始有媳妇样了~
谢谢大家的捧场~
(6鲜币)第八十七回下
胡闹的结果,自然是卫云翼的伤破了,殷殷地在胸脯上流了一路淡红色的血痕。李玄青怕他不好意思叫大夫,只得自己亲手帮他把血擦乾,又拿了乾净的布片贴在小乳上,这才算了事。
“朕以前欺负你,是朕不好。现在朕不欺负你了,你又自己折腾自己。怎麽著?难道你还要朕倒贴著每天看顾你不成?”
李玄青满口怨怒地数落著卫云翼,不过手也没停下,仔细地帮他把衣服穿好,甚至连腰带也没用他动手。
“不过是破了个小伤,又不是伤筋动骨,你怎麽搞得我好像动都不能动了似的?更何况,这伤也本就是你弄的,怎麽现在又轮到你来数落我的不是了?”
李玄青的话被卫云翼抢白了个正著,躲也没处躲去,只得扯了歪理道:
“你的身体是朕的,朕可以伤得,别人伤不得。”
“我又不是别人。”
“除了朕之外都是别人。”
“李玄青,你还讲不讲理?”
“不讲。朕就是朕的理,朕才不讲别的理。你能把朕怎样?”
一个人胡搅蛮缠已经够可恶了,更何况这人还是皇帝,还是做了自己丈夫的皇帝。卫云翼顿觉吃了哑巴亏,真是骂也骂不得,管也管不得,想说要逃,却也已经逃不开他了。
所以古人有句话教训的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只可惜白费了卫云翼一生谨慎小心,生怕娶到个难缠的女子,谁承想到头来竟嫁给了个比女人更难缠的小人!
好在弄完这一件事也差不多日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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