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站在门口,往里定睛一瞧,霎时目瞪口呆,“这、这……妈啊!!”
宁奕蜷缩在地上抱成团,陆星又可怖又凄惨的样子像是复录机似的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重放,恐惧和悲伤一下子侵袭了他,泪水不知所措地淌满他的脸。
裘杰趿拉着拖鞋慌慌张张地跑回宿舍拿手机,迅速拨打了110,然后又跑回来试图拉起宁奕,“喂,起来,赶紧去报告陶叔!快啊!”
宁奕蛰伏在地上充耳不闻,他感觉脑袋里有只蠕动的虫子复苏了,企图一拱一拱地爬动起来,钻进他的脑缝中,啃食他的脑髓。这种逼真的触觉使他快要崩溃,他似乎预感到一年多没复发的病症又要苏醒了。
裘杰见他哆哆嗦嗦地倒在地上打滚,啐了一声“胆小鬼”随即一个人跑下楼通知了陶卫国。正在听越剧的陶卫国一听有人上吊自杀,惊得差点从躺椅上滚下来。他赶忙关了收音机,随裘杰上二楼,两人冲进201宿舍,发现陆星安静地挂在床沿边上,粗粝的上吊绳把他的脖子勒得老长,脑袋诡异地歪向一侧,伸在外面的舌头也是微微倾斜。
陶卫国蹑手蹑脚地靠过去打量了一下,害怕得嘴唇颤抖,“这事、这事儿要命啊,我得马上报告领导、报告领导!”
裘杰佯装镇定地说:“我刚刚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了。是这小子第一个发现的。”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缩在地板上的宁奕。
陶卫国可怜宁奕受到那么大的惊吓,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试图安慰:“小奕啊,别怕,叔带你楼下坐会儿,缓缓神儿啊。”成天睡在一个屋的室友死样恐怖地挂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宁奕被陶卫国强拖起来,带下了楼,裘杰也跟了下来,不过他把门关了起来,免得有路过的同学被201内部的景象吓得屁滚尿流。
警察比校领导来得快。
一辆警车闪着灯一路开进z大,引得众人回首,最后它停在了望湖楼宿舍下。
聂扬帆一开车门,潇洒地跨下了车。副驾驶座上的人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急不慢地打开车门下来。
“姓白的,我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观光的。麻烦你动作稍微利索点。”
白诚凛耸耸肩,抬手做了个有请的姿势,“您先走,聂队,小的随后就到。”
聂扬帆见宿舍门口有个穿保安服的大叔正着急地瞅着他,盼救星似的热忱地上前道:“警察同志,可算来了,我们楼里有个学生自杀啦!”
“带我去看看,快。”聂扬帆直奔主题,目不斜视地跟着陶卫国上了楼。
白诚凛见他风风火火冲上楼,压根忘了跟他来办案的自己,忍不住嘀咕了几句:“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站在一楼大堂里打量了一圈,发现值班室的桌子后缩着一个少年,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衬衣,留着乖巧的学生头,此时正呆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盯着自己腿上的双手。
“喂,同学。”
宁奕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看见白诚凛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我吗?”
宁奕眨了两下眼,把剩余的泪水挤出眼眶,总算看清了来人。他似乎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于是点了点头。
白诚凛满意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要是不认他,他就把手心那道狰狞的疤痕亮给他看,“诶,你知道吗,他也来了哦。”
宁奕的手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的裤子,这句话似乎有别样的魔力,令他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来了?”
就在聂扬帆打算掏出手机夺命狂call白诚凛时,那厮居然不急不慢地出现在了201门口。
“你可以再慢点。”聂扬帆的脸拉得比瀑布长。
白诚凛不客气地接话:“好的。”
聂扬帆气结,他已经对死者做了初步的鉴定,也把尸体放了下来。陶卫国和裘杰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白诚凛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说:“明显的,他是被勒死的,而不是吊死的。脖子上有两道痕迹,深一点的那道形成一个圈,浅一点的那道走势向上,勒痕到耳根。至于究竟哪一道才是致命伤,你也可以听听傅弘书的见解。”
聂扬帆戴着白手套仔细察看着死者脖子间的两道痕迹,回嘴道:“我要是找得到傅弘书我干嘛还带你来?吃饱了撑得慌么?”
白诚凛不以为然道:“我看他死得不简单,把尸体带回局里好好解剖一下吧。”
一旁的陶卫国忍不住插话道:“这孩子……不是自杀?”
聂扬帆深沉道:“不好说,普通的自杀至少脖子上不会有两道勒痕。我们需要进一步剖析,同时我也需要你们配合一下做个笔录。”
白诚凛打电话叫局里派车过来拉尸体,聂扬帆把陶卫国和裘杰请出房间,拉起了警戒线。不一会儿局子里的车来了,围观的同学蓦地增多,201有人上吊自杀这件骇人听闻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z大。
聂扬帆叫几个小刑警勘察现场记录情况,自己把两个目击证人叫到隔壁202做笔录。陶卫国简单交代了自己一天的活动。裘杰表示一整天窝在宿舍,除了打游戏就是闷头睡觉,什么动静都没听见,还是一声惨叫把他吵醒的。
“哦,警察同志,其实尸体是住在201的小奕第一个发现的,他受到了惊吓,还在我值班室里休息呢。”陶卫国紧张得快忘了这件事。
聂扬帆唰唰地在本子上记录着,随口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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