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尔斯抱着滚滚,听着外面的风浪。
“小家伙,”雷利大笑着,将手里的小酒壶递给了阿葵尔斯,“没听说过么,上了贼船就不要想着下去了。下去,就只有死啊。”揉乱了阿葵尔斯的头发,像是罗杰所做的那样,“所以,好好活着吧。”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却依旧要庇护他的船员……
“你和罗杰一样,能够倾听万物之音吧。”雷利大笑着,“有听见什么不好的声音么?我帮你揍他。”
阿葵尔斯看着雷利,诚如他所说,就是因为这一个月,没有人埋怨他,没有人不满他,他才会感觉难受啊。明明平日里也会欺负他,明明各种小恶作剧会发生,甚至都会嘲笑他的缺乏逻辑常识,可是在这种时候,却没有人想要让他离开。
甚至眼前这个男人心底的声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产生了变化,不在排斥与疏离,变得与罗杰一样带着亲近与喜爱。
雷利看着阿葵尔斯苍白的脸:“别想那么多了,”船板摇晃,雷利却坐的很稳,“这个世界那么大,可是圣地玛丽乔亚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点儿。大海广阔,只要我们甩开了海军,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们啦!”
黄金杰克逊号来回摇晃着,阿葵尔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的吵闹逐渐平息,看着所有人湿漉漉的挤进了船舱。原本空挡的空间一下子显得十分狭小。每个人都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最后进来的是罗杰。
他一脚踩在了桌子上:“小的们!”他挥动着手中的草帽,“我们借着游蛇海流……”拖长声音,“由你们伟大的船长带领着,摆脱海军啦!”
欢呼声,还有吆喝着派对的声音。
“可是,他们……”阿葵尔斯拔高了声音,脸却被一只大手盖住了:“安心啦,小家伙。虽然我这船不大,可是住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啊。”他大笑着,仿佛这些日子的战斗不过是打闹,“你可是我选定的吉祥物啊。”
“喂,船长,你把手按在别人脸上算什么事啊。”吐槽声。
“哦哦哦,抱歉,手感太好没忍住啊。”罗杰道歉很没诚意,“对了,阿葵尔斯。”他将草帽盖在脑袋上,移开手侧身让阿葵尔斯面对着所有的船员,“你刚来那天大家太匆忙,没来得及说呢。”
“欢迎回家。”
小天龙人看着这一船对着他微笑的人,露出了一个带着哭意的笑容,然后嘴角越裂越大,眼中却是止不住的泪水。他泪流满面,大声的说出了第一个由他自己真正意识做出的决定:“我要留下!”
孩童哭泣着,抱住了罗杰的腿,将泪水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他哭泣着,鼻涕都出来了:“能,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么?”他的声音不是那么的肯定,“我想要做一个人类,和你们一样每天,每天都大笑着,迎接死亡的人类。”
“我不要,再做天龙人了!”
“会不会说话啊,小家伙,”一巴掌拍在了阿葵尔斯的后脑勺上,“那叫微笑着迎接新生。”
雷利在旁边听得一声嗤笑,对罗杰的花言巧语不做评价,虽然大多是时候不靠谱,但是个别时候的罗杰还是很靠得住的,就像他现在的样子,沉稳大气。
“我忽然注意到,”船医先生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你刚才说你要做一个人类?”他的重点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那十秒之前,你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个好问题,一瞬间整个船舱变得掉针可闻。
“天……天龙人?”无论平日里伪装的多么淡定,可阿葵尔斯终究还是个还不到八岁的孩子,虽然智商上能够碾压这条船上的大多数人,但是他的见识和阅历终究不如这群海贼,一个问题就把他问懵了。
得到答案的船员们哄然大笑,期间还能够听见笑到呛住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天龙人不是人,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呢。但是怎么办,觉得小吉祥物说的好对哦,竟然无法反驳呢啊哈哈哈哈哈。”
阿葵尔斯一脸的茫然,他扭头去看罗杰,却发现罗杰正看着远处思考着什么。不想去打扰罗杰的深思,阿葵尔斯便去看副船长雷利,得到了他笑眯眯的,看不懂意思的笑容。
最终还是回过神的罗杰打断了甲板上肆虐的笑声:“好啊,”他蹲下身与阿葵尔斯的眼睛平行,“我答应你。”他抬手,做出了一个约定的动作,“带着你一起航行,去看看这世界的广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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