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普绪客苦笑,再想到丈夫说的情景,自己一个人茕然苟活的日子,说话也是颤抖的了,“那样的生活,那样无人过问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埃罗斯,你不要这么残忍。我也不再要求你爱着我,关怀我了,只求你让我陪在你的身边。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活。”
埃罗斯听了没有什么反应,还是督促着烦人的妻子上去战车。用那双亲自抱着爱人来到了新家的可靠的手臂,推搡着普绪客单薄的臂膀。
普绪客踉跄着走了几步,她透过泪水,看着四周呆立的单纯女仆;这些往日里和她无话不谈,欢笑与共的小天使们,已经完全站到了她不忠的丈夫那边。她看着挺立在她的身侧,手肘靠着车辕,健壮又富有美感的战神,她背信的丈夫的守护者,心中涌上了一阵孤寂的冷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受这样的惩罚和折磨?”她站在车厢踏板的藤木下,不论被怎么拉扯也不肯上车,“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不同意我与你的结合。我一直以为是我身份低微,让身为神灵的母亲不喜。直到现在,埃罗斯,我的丈夫!直到我看到了你无辜的脸庞,和不相称的残酷言行,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极力相阻。”
她说完垂下眼皮,留下了眼中最后的一淌咸水,左脚也踏到了车板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说我会后悔,说我必将生不如死。因为她知道,那时的你是虚假的,你的爱情,你的心灵,你的整个人都是假的,总有一日,必将土崩瓦解,骤然击破。呵呵,真是可笑。我自认为嫁给了世间最好的男人,没想到我的丈夫竟然是虚假的,我的婚姻也是……”
埃罗斯不明白普绪客洋洋洒洒又哭又笑说的话,却也让她几近疯狂的表现震慑住了。
“爸爸……”他恹恹地躲到了石柱的后面,“你送普绪客回去吧,我就不去了吧。”
阿瑞斯也不太舒服,他本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然也做不到杀人如麻。但是面对着普绪客,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女人,也许是因为爱情,也许是合在一起,一个失去爱情的女人让他心烦意乱。
“不用……”他头也不能抬起来看她,这情景这么熟悉,好像哪里就上演过了一遍,“不用走,你就在这里住着。你是妻子,谁也不能让你走。”
普绪客终于露出了笑容,即便还是含着心酸,“谢谢您,父亲。您是好人。我最后还想再这么称呼您一次,您不会介意吧?”
她此时已经完全站在了战车上,在威风凛凛,彪悍慑人的战马的衬托下,她飘逸的长发,飞舞的衣裙,无一不显示着她的风灵绰约,超脱凡俗。而最让人动容的是她和美的神情,即便是最挑剔的人前来,也不能违心地否认了她的美。那并非是指皮囊外在的肤浅艳丽,而是那张独属于爱恋之中,无私又炙热的情人脸庞。
阿瑞斯怔住了,他再一次地,仿佛从普绪客身上看到了阿波罗的影像。看着阿波罗淡然美好的笑容中含着悲伤,直直凝视着他,手中紧握着一只短矛,尖锐锋利的矛头顶在他纤细的喉咙之上。
“普绪客,放下我的矛!”他沉声说道。
普绪客微微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话,那杀人的武器却好似是被无形的杀手控制的,直接穿透了她的咽喉。
“普绪客!”
阿瑞斯叫道,他跳越过阻碍,把濒死的女孩抱在了怀里,“埃罗斯,埃罗斯,快过来!”
普绪客染血的手掌握在了父亲的膝盖上,最后一刻,她还是害怕了,矛头才没能穿透,让她立死当场。
“别叫他了,父亲。他走了,我看到了。他逃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担当。”
阿瑞斯捧着这女孩的脖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怀中的生命已经归属于冥王,普绪客今日必死无疑。
“不应该这样的,”他喃喃说道,拇指擦拭着女孩口中吐出的血水。
普绪客弱弱地呼吸着,在她生命中最后的几句话,本应该是留给丈夫的,现在却连逃兵的面都不能见,“父亲,麻烦您替我转告一声吧。告诉埃罗斯,我不觉得后悔,但是我生不如死……”
阿瑞斯点了点头,他棕色的瞳孔中波涛翻涌,直直望向了远方;手掌却搭在女孩暗淡的眉目上,替她抚平了她的眼。
他站起身,自顾自沉默着卸下了战马上的拖绳,放下了他永不厌弃的战车。在那方圆的深色藤木上,安躺着一位善良深情的可爱姑娘。
“埃罗斯。”他呼唤着小儿子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爱神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碧绿的大眼中满是眼泪。
“爸爸……普绪客为什么要死?是不是你让她害怕,她才不得已地自杀?”
埃罗斯又看向普绪客,在这里,他只能看到妻子露出战车的一只小小的脚踝。
“埃罗斯没想让她死的啊,埃罗斯只是要她走,不要她死……”
阿瑞斯回头看着小儿子呆呆对着普绪客的尸身哭泣,摸了摸他的头顶,“没错,她是被我吓坏了,才不得不死的。”
说完,他对着懵懂的埃罗斯,最应该悲痛却连悲痛什么都不明白的男人,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骑上了战马,飞上了苍穹。
同一时刻,在奥林匹斯圣山上,一场豪华喧闹的晚宴之中,四下神灵们放浪形骸,为所欲为的时候,高坐在王座之上,举杯豪饮的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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